櫻井花:口嫌體正直是這樣的。
櫻井花笑眯眯的:「亞久津真是厲害,不喜歡的東西都能做得這麼好呢。」
回應她的是亞久津仁的一聲哼。
對話結束,沒有得到『管你什麼事』這種回答就已經完全是大成功,櫻井花現在只是個非常心滿意足的小女孩。優紀小姐不在,她和亞久津仁面對面坐著吃飯也沒什麼顧忌的,沒有後續的餐桌話題,她索性拿著手機開始刷社交軟體。
櫻井花吃飯的時候不被要求什麼規矩,頂多和櫻井家的老太太同桌的時候要守一些餐桌的基本禮儀,不能太過放肆,吃飯的時候不要出洋相,保持一些基本上的體面,沒有人會對她有太嚴厲的要求。
一勺一勺本能地往自己嘴裡面塞米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機裡面的內容吸引。櫻井花像是個倉鼠一樣慢慢地咀嚼食物,然後把美食分享全部收藏。
東京美食一覽,今天吃一個明天吃一個,至於前段時間想要減肥的念頭,櫻井花深諳吃飽了才能好好運動的道理。
吃著盤子裡看著手機里,櫻井花只覺得這個世界裡面的誘惑實在是太多太令人難以抵抗了,直到一個萌寵的視頻映入眼帘,裡面短腿的、蓬鬆的白色狗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啪嘰一下側倒在地上,她才記起來今天她打算說的第一個話題是什麼。
本來都準備好了的,結果被千石和太一橫插一下,讓她給忘了。
櫻井花停止咀嚼,看向對面的亞久津仁:「優紀小姐說要從同事那邊接一隻小狗回來,你知道什麼時候會接回來嗎?」
這事是文化祭之前優紀小姐就跟她說的了,當時好像是徵詢她的意見問她會不會怕狗、過敏之類的,對方非常重視她的態度,似乎櫻井花只要表現出來一點為難,這隻狗子就不能成為他們家的一員。好在櫻井花一步過敏二不怕狗,偶爾還會看看寵物博主的日常,對於要養狗這件事有著非常良好的接受心理,這讓亞久津優紀高高興興地就去準備了。
亞久津仁的動作一頓,亞久津優紀好像是跟他說過這件事,但當時被他篩選為不重要的事情過濾掉了,以至於後續這件事到底發展到什麼進度了,他一點都沒關心。
『你直接去問她不就行了』的話到了嘴邊,亞久津仁:「不知道。」說著站起身,將自己已經吃完的盤子收起來。
今天已經算是亞久津仁吃得比較慢的了,櫻井花這邊還剩下小半盤,但基本都是土豆的。櫻井花看著亞久津仁站起來,把手機放下:「你吃完了嗎?等下我來收拾吧。」
但亞久津仁沒有理會她這句話,嘩啦啦的水聲阻斷了櫻井花後續想說的話。櫻井花倒也不尷尬,純當少洗一個盤子了,加快吃飯的度,把最後一勺米飯咽下去,剩餘沒碰的土豆倒進廚餘垃圾桶,櫻井花站在另外一個水槽前,問道:「那你等下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亞久津仁瞥她一眼,很直接:「你想做什麼?」
好直白。櫻井花本能地鼓了鼓嘴,前幾次聽到這種問題,亞久津仁還能說一句你問這個做什麼,或者『沒有,但我想有事就有事』這種話,現在他都不和她迂迴拉扯一下了,直接就明白櫻井花的意思了。
又來找他了。與其說是問他有沒有時間,其實後續省略了句能不能陪我做什麼。
但通常亞久津仁這麼回答,基本上就是有空了。櫻井花本來想說要不要出去走走,但是感覺有點奇怪,吃完飯出去散步聽起來不像是應該發生在國中生身上的事情,至少得等四五十年後才和年齡適配。但今天的作業很少,基本上只有和櫻井花八字不合的數學題需要刻苦鑽研,她還不想太早地面對自己人生的苦難,那樣一晚上都會陷入不快樂,現在已經是傍晚即將入夜,她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出門,於是櫻井花換了個說法:「要一起去接優紀小姐下班嗎?」
「她今天好像不會太晚下班呢,我想著等下沒什麼事去接她。」
亞久津仁:……
看這個反應是答應了,反正以亞久津仁的態度只要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答應了,基本上就是這麼個路數,還沒有出現過意外。櫻井花沒找到第二幅手套,於是裸著手洗,冰涼的水落在手指上,她語調輕快上揚:「優紀小姐這幾天一直在苦惱要取什麼名字呢,畢竟是的生活環境,也要有個的開始。」
亞久津仁顯然不理解女孩子那些彎彎繞繞的,他只會覺得麻煩,而回答櫻井花的話也是一種麻煩:「這有什麼可苦惱的,用之前的不就行了。難道你搬過來住之前改名字了?」
櫻井花:……
櫻井花總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好像是有點道理,但仔細一想,她被櫻井孝接到日本來住之後確實是改了姓氏的,名字因為被叫習慣了所以保留下來,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符合亞久津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唔了一下,語氣頗為認真地回答道:「稱呼畢竟是有重量的東西,的名字就是的開始,也是一種祝福呢。」
這種說法是來自於她的繼母長谷月惠子,在來到櫻井家之後,櫻井花大部分時間都跟著那位溫柔大氣的女性學習。不死川飛鳥曾經就笑過櫻井花被繼母拿捏得死死的,櫻井花托著臉頰說我只是覺得她很好。
和繼母初次見面的時候,櫻井花正處於叛逆期,仗著櫻井孝對她心存愧疚而攪黃了她爹的幾次相親,被實在看不下去的櫻井老太太喝茶訓斥了一頓,這位長谷家的二小姐登門時,她雖然還是不滿,但也收了不少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