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井花感覺亞久津仁額頭的青筋已經浮現,似乎是在很極力地忍耐背後的聲音,其實一開始握住她手的時候就能感覺到在極力地控制力道,但現在大概是自己的聲音也被蓋住了,實在是忍不了了。
亞久津仁猛地轉身,幾乎是吼著的,語氣不耐得很剛剛與櫻井花交談時判若兩人:「你們這群傢伙吵死了,是想挨揍嗎?」
他轉身得有點突然,櫻井花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稍微被力道帶著往前踉蹌了兩步,下意識另一隻手扶住亞久津仁的胳膊,幾乎算是力道全部靠在亞久津仁的身上才站穩。
櫻井花想她真的是太能忍了現在才沒有捏一下。
就在亞久津仁說出這句話後,櫻井花感覺網球場突然間安靜了一秒鐘,這死寂的一秒鐘顯然不是因為被亞久津仁凶了,而是她露出來了。
櫻井花站著的地方並沒有離網球社很近,她專心打字,於是找了個樹下站著。而交談的時候對方把她擋了個嚴嚴實實的,從網球社那面來看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以至於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麼,現在因為亞久津仁的動作,她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里。
他們的親密舉動也直接曝光。
櫻井花:我是不是要不好意思一下?
網球社裡面那各色的注視裡面透露著震驚和好奇,亞久津仁很不喜歡這種注視,而且櫻井花扶在他胳膊處的手似乎有些顫抖,大概是這樣的局面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決定直接無視,拉著櫻井花的手就往外走。
櫻井花沒來得及發表點什麼,只能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走,走了兩步稍微回頭,對著還在安靜局面沒有緩過來的網球社揮了揮手,就當是和那幾個比較熟悉的人說再見了。
等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很默契地又維持了幾秒鐘沉默,壇太一是第一個開口的:「亞、亞久津前輩那是和櫻井前輩牽手了嗎?」
千石清純:「啊呀,如果大家沒有一起瞎掉的話那就是呢。」
櫻井花是很期待家裡面的成員的。她從上周就開始期待,期待到今天才看到活的,心情難免有些激動。亞久津優紀今天休假,所以什麼事情也不需要他們做,只需要在放學的時候準點回家就可以。
他們到家得時候亞久津優紀正在著手於今晚的餐飯,簡訊裡面說是做炸肉排,照燒醬的甜味和肉的香味完美地混合在一起,白色的蔥絲被整齊地碼在案板上。聽到進門聲音的時候,她正忙著復炸,油鍋滋滋冒響,讓櫻井花和亞久津仁誰有空去冰箱裡面拿一下番茄醬。
櫻井花先進的屋,第一眼就看到了還在籠子裡面睡覺的成員。
好黑,這是櫻井花的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是,感覺扔到黑色的地板上會被誤踩的類型。
因為正在睡覺,縮在那裡小小的一隻,說是只有三個月大,因為亞久津優紀同事需要搬家的緣故無法好好照顧,於是就找了信任的下家。渾身的毛都是黑色的,純黑色,櫻井花認不出來是什麼品種,只覺得看到的第一眼就比她家池子裡面那會被弟弟燉成魚湯的錦鯉要好很多。
兩邊都是她非常感興的事情,男人暫時被她拋之腦後,櫻井花決定先去拿番茄醬,畢竟快到飯店了,現在擼狗不太好。
吃完了飯,亞久津優紀的同事說是又找到了一些煤球的東西送過來——這是小狗的名字,優紀小姐定下來的,她說第一眼看到這個小傢伙就覺得只適合這種名字,櫻井花深以為然——天色不早了,亞久津仁本來想下去拿,但是同事之間可能還要聊些什麼,亞久津優紀就沒讓他下去了。
吃飯的時候小狗沒醒,吃完飯反而醒了,現在在籠子裡面追著自己的尾巴亂跑。櫻井花在幫助亞久津仁洗碗的途中一抹三回頭,被亞久津仁定義為幫倒忙趕到了一邊。
櫻井花心安理得不做家務,聽從亞久津優紀的囑託,偶爾還是要把小狗放出來動一動的,畢竟正好是喜歡動的年齡。小狗不怕生,被櫻井花叢籠子裡面引出來的時候就在櫻井花腿邊晃悠,小短腿蹦躂,然後左腳絆右腳,啪嘰一下倒在櫻井花的腿上。
櫻井花:我何德何能也能擁有這種小可愛……鯉魚,你們從此就要從我的生命排位中徹底離開了。
櫻井花心花怒放,名為母愛的感情徹底泛濫,雖然按照家庭地位,亞久津優紀才算是媽媽,她只是姐姐,但這不妨礙她擁有這種感情。她一把摟住小狗,「要不要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小窩什麼的呀?之前放在陽台上的,也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給你拿出來。」
煤球聽不懂她說的話,但是大概能夠感受得到櫻井花的善意,眨巴著透亮的眼睛,粉色的小舌頭就舔了一下鼻子。它黑得十分徹底,顯得舌頭十分粉嫩,那一下就把櫻井花的血槽清零了。
櫻井花沒忍住抱著煤球猛猛地親了一口,只覺得人的生命都是被可愛的事物拯救的,有些可愛過頭了屬於是。她想讓亞久津仁也來看看這傢伙,抬起頭的時候發現他正盯著這邊,臉上的表情不能說是明媚,反正對可愛的小動物不怎麼動容就是了。
櫻井花:像是在看網球一樣。就是指那個黃色的球。
但櫻井花堅信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小動物,於是她雙手合在小狗的前臂下,像是展示寶藏一樣把煤球舉起來,問亞久津仁:「不覺得很可愛嗎?要抱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