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戴戒指,从与陈兰心同桌开始,心境就不断浮浮沉沉。
指尖微冷,像被寒风吹过。
下一刻,手就被对方捏紧了,力道大到连他都忍不住说痛的地步。
严汝霏将他拽进了画室里,门板被撞上,漆黑的卧室里撞到了什么,他被不轻不重抵在桌边。
严汝霏将下颌搁在他肩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更听话一点。”
“你指的是什么?”
黑暗里传来淅淅索索打开抽屉的声音。
严汝霏扳着他的脸,将十来张照片洒在桌上,叫他看清楚:“仔细看看这是谁啊?”
说着大慈悲开了桌灯。
凌安紧皱着眉,被掐得不舒服,眼前是一幕一幕偷拍照,大多是他和苏摩并肩走在一起,进出小区或者酒店的。
“谁给你的?”
他问。
“我怎么知道,你前任那么多,我一个个找都来不及呢。”
这熟悉的语气……
“未必是前任吧,我得罪的人不少。”
凌安翻了十几张偷拍,有些已经是去年初的旧照,那会儿他还谈过一个男友,寄照片的人却忽略了,只了他和苏摩。
他心下了然,将照片放下了。身后的男人搂着他,若无其事说:“那人很希望我和你闹崩吗……算了,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妥,一个角色而已,改天我向苏摩道歉。对了,明天我们去订婚戒吧?”
严汝霏也借机挑事。想到这儿,凌安渐渐觉得烦,明知道寄信人是故意的,严汝霏仍然撤了苏摩的角色,大概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在哪。
然而凌安不是会为了婚事忍让的人,别的就算了,苏摩意义特殊。
“早点去吧,我公司有些安排。”
凌安深知这是疯前兆,从前也是如此。
“你是因为陈兰心的事不高兴,还是因为我。”
他在凌安耳边呢喃。
“当然是都有,但是无论如何你是接下来将与我渡过一生的合法伴侣。”
凌安敷衍回答。
“因为你最近很反常啊。你走进餐厅的时候仿佛要悔婚的样子。”
尽管被他前半句话取悦了,严汝霏轻笑着环抱着他的腰,手臂一点一点慢慢收紧,几乎让凌安疼得皱眉。
一片黑暗,凌安低声应了声。
灯亮了……
他与严汝霏拥吻,四周是散落的颜料、画架。
这仿佛是两人当年在画室里依偎时的复刻,尽管如今严汝霏已不是那个狂热年轻画家,他也不再是被养在身边的病恹恹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