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互利金钱交易免去了他许多负担和麻烦,至少他不必再顾及他与严汝霏之间的道德问题。花钱买服务,情理之中。
然而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严汝霏不定时的神经质,温柔冷淡粗暴切换交织,像个网将他罩住。凌安原本不在意这些,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提不起兴。
严家长辈在医院去世了,这是他最后一位亲人。
他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尖锐,话变少了,思维跳跃,偶尔对凌安做出爱似的举动。
然而转眼严汝霏对他的感情好像又消失了,只剩破坏和扭曲,一段时间之后又仿佛在和他谈恋爱,如此反复。
凌安原本对他总是抱着某种情绪……也许是因为他长得仿若那个人,也可能是别的缘故。
在此之后,这种感觉慢慢消逝,凌安日益觉得痛苦,现在的生活和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所有争执,话到嘴边,最终变成一句「算了」。
34、第34章
a国……
严汝霏松了下领带,垂眸与他对视。
一如往日,在几秒后低头吻了这微张漂亮的嘴唇。
不仅是凌安,严汝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亲近,只消推开画室的门就能收获一个蜷在沙上熟睡或者病恹恹玩掌机游戏的情人。
这阵子每次进门都见到对方裹着毯子缩在软沙里,他好像就天生被摆在这里似的。
随便玩。不怎么讲话。
在他心里,凌安越像独属于他的一个玩偶,一只活猫。
“凌安……”
他顺了顺凌安睡乱了的黑,忽然说,“我准备出差了。”
凌安抬眸:“你去哪?”
严汝霏念了几个城市的名字。
凌安眼前浮现地图的痕迹,那些复杂交通线,很远。
想了下,他说:“没关系,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几次,在你出差的城市。”
严汝霏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以理解,毕竟凌安几乎不出门,上次出门还是尤良来找他那一回。
晚上睡了两三次,他捡起衣服,刚走到房门,又听到严汝霏冷不防的问句:“你是过去找我?”
“是的。”
他困了,勉强支起眼皮,“怎么了?”
“不是旅游吗。”
“不是。”
没有兴致旅游。
严汝霏拈起他一缕黑,缠在指尖,轻飘飘道:“你特意去探望出差的我,在酒店房间,过几天就走,就这样?”
听着语气,大概率又要神经。
凌安有时候疲于应付,有时候觉得习惯了,今天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