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视金钱如粪土的国度?”
一个人还好说,这可是一整个国家。
若说自给自足……这阿鲁国放眼一望全是石头山,只有一片不稳定的火山区旁边有些土壤能够耕种,真能自给自足?
魏渔摇头。
“也不全是如此。他们认为金银是被打磨浇注过的‘劣质石头’,又经手太多人,有悖于他们的信仰。”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不想要外来的利益,而是不能以金银的形式。”
沈遥凌思索。
魏渔点点头。
“难办。”
自古以来贸易都需要货币,若不用金银,如何与他们交易?
若全都换算成布帛粮食,需要多大的运输量,路途又这么遥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勉力为之,也是得不偿失。
刚到这里就困难重重,看来这通商之路,首战难以告捷。
真到了这一步,沈遥凌倒是反而放宽了心。
还安慰魏渔。
“没事,反正咱们这趟是搭的顺风船,这几天我们到处多看看,只要有点东西带回去,下次还是有机会的。”
魏渔点点头。
现在也只能这样想。
他们的住处就被安排在王宫之中,除了近侍之外的其他仆从,则被留在宫外。
沈遥凌与魏渔分开后,去了自己的住处,若青已经领着人都收拾好了。
还递过来一张字条。
“是宁公子那边的侍从送来的。”
沈遥凌打开。
字条上是宁澹的笔迹,字句简短。
平铺直叙地说,上船以后瓦都里僧人四处走动,具体动作与在京城时无异,目的就是与所有人建立联系,大部分人已与他们相熟。
沈遥凌思索着这个“相熟”
的内涵。
难道这就是宁澹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讨论这些的原因。
或许同行的人里,已经有一些不算可信了。
所以他今天下船时才会支支吾吾。
那句“你不是嫌我管得宽”
,应该也是随口的推脱之词。
什么委屈,她想多了而已。
沈遥凌收起纸条,寻了个火烛烧了。
她在船上连日来都没休息好,若青在房内点起在沈家时惯用的香后,沈遥凌过了晌午就蜷缩着睡了一觉。
睡醒时,恰好是半夜。
窗外笃笃响了两声。
若青警醒着,拉开窗缝瞧了瞧。
缩回脑袋来,望向沈遥凌,用气声道。
“小姐,是宁公子。”
沈遥凌跳下床,穿好衣裳走到窗边。
窗外正好能看见一片波涛大海,深邃墨黑,偶有粼粼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