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报上来了,这不拿过来给您看一下。可是,那个,今年咱局里的经费不足,连去年一半的标准都无法满足。”
严立平有些内疚地看着丁家宝说,自己一接管过来工会,就碰到了这样一个要钱的问题,实在觉得有些憋屈。
“嗯?那以前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今年的经费会不足呢?”
丁家宝确实不知道这个问题,于是一边看着报上来的计划表,一边问道。
“县里给局里的经费是有标准的,以前每年我们都有好多不需要上交县财政的罚款,就留作局里的小金库,逢年过节福利用。
今年罚款少了,依靠县里给的经费,福利标准就会降低很多。”
严立平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按照去年的标准做计划,我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总之不能让大家觉得,咱俩一来就降低福利。让人们对我们这两个局长不满,你说对不对。”
丁家宝笑着说。
丁家宝也知道,自从他上任以后,就不允许以罚代管,一定要以正面引导为主。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达到罚款标准的,他也不会手软。
上次县里的一个做酱菜的私人工厂,卫生不达标。几次整改都没到位,而且还在要求停业整顿期间偷偷生产。
这个工厂的规模,在桃园县的食品行业,还是很大的。正在扩大厂房,也算是县里重点扶持的明星企业之一。
按照桃园县食品卫生处罚条例规定,是要罚款五千到十五万,具体的数额就是卫生局自由掌握了。
丁家宝一直坚持,按照最高标准来处罚。最后是招商局的黄局长,也就是现在黄县长的女儿黄淑英,还有管文教卫的赵副县长同时说情。
丁家宝才松了口,但还是被罚了十万。不过卫生局也是按照规定,只留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都上交了县财政。
但是他也知道,自从他上任以来,确实是罚款少了很多。
一些小的饭店和规模不大的个体店之类的,以前基本每个月都会上交一些费用,都是按照罚款收的。
这种罚款就连卫生执法人员,也无法把握标准,因为根本就没有标准。
以前卫生部门的标准,就是参照最高级的食品生产企业的要求来执行的。
按这种标准,那些小店怎么可能达到。所以,这种罚款其实也不叫罚款,逐渐就变成一种月固定费用。
自从丁家宝上来后,针对这类的个体经营户,要求卫生督查科,先制定合理的、切实可行的标准。
只要按照最低标准做到了,就不允许罚款。
本来小商户挣点儿钱就已经很不易了,再这样毫无理由的这切一刀,那来一下的,还让人家怎么好好做生意。
这一举措,对于单个商户来说,每月就是少交了百八十块钱,但对卫生局来说一年少收入将近一百多万。
对于局里的小金库,他不怎么关注,所以对严立平所说的事确实不知情。
现在知道了,他也觉得,不能自己一当家,从待遇上就比原来降低很多,那手下的人如何能高兴。
看来只能找县里的领导多要点儿钱了,如果实在要不来,那就先将其他不太紧急的经费挪用一下,年底之前,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最起码,现在局里和很多医院、卫生院,及其他下属单位的接待费、考察费等费用,很明显都是虚高的。把这些降下来,完全能满足一年的福利费用。
“那丁局长,您先忙,我先找他们商量一下。”
严立平说完就离开了丁家宝的办公室。
丁家宝将办公桌上,需要签字的紧急材料,快地审阅了一遍。处理完后就下楼,去县委办公楼开会去了。
“新房住的还习惯吧,装修的味道也没多放放,现在装修材料挺不让人放心的。”
丁家宝一上车就和小刘说道。
“实在是没时间了,其实也没怎么装修,就是刮刮大白,其他的都没动。
我媳妇一直和我说,让我请丁局长到家里坐坐的,好好谢谢丁局长的。
就是这半个月,我太忙了,又是收拾房子又是搬家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刘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