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靜默,只有眼神對望。
她賭他不敢聽?這個答案。
良久,談讓彎了彎唇,但那?雙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就那?樣幽深地望著她,篤定道:「我想要的答案,我會親自去?得到它。」
那?眼神中帶著一種執拗。
聞妤一時分不清,他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執,又或者是這種偏執一直藏在他過往的溫柔表象之下?。
她視線垂落,就看到他搭在膝蓋上的指尖似在顫動。
邁巴赫從橋上越過施普雷河,遠處教堂的尖頂渡了層晚霞橘黃的光。柏林這座城市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大片綠樹繁茂。
車漸漸駛離城區,開進了郊區的一處莊園。
莊園占地面積極大,從進入莊園開始,又行駛了近五分鐘,才停在了一處古堡前?。
談及明因心臟問題赴德國休養,古堡配備有專業的醫療團隊以及安保團隊,這兩年來很少出莊園。
柳笙原本是要去?機場接聞妤的,可?前?一天談讓到德國,把這項任務攬了過去?。
人雖沒去?,但柳笙早早就等著了,聞妤一下?車她便上前?擁抱住。
聞妤一手拎著禮袋,方?才在車內的彆扭心緒一掃而空,甜甜地叫了一聲:「柳阿姨。」
她那?張笑容洋溢的臉與在車內時判若兩人,明媚又刺眼。談讓望了片刻,胸腔處似有墜痛。
聞妤毫無察覺,和柳笙擁抱完,遞上謝女士定製的禮物,語氣自然?又不失禮貌:「這是我媽托我送過來的禮物,這是您的,這是談叔叔的。」
柳笙一併?接過,笑說:「你能過來,便比什麼禮物的情意都重。」
到他們這種身?份,禮物的價格反而是最不看重的東西。真?正有價值的送禮物的人和心意。
「剛有家庭醫生來健康檢查,你談叔叔現在大概在會客廳。」柳笙熱絡地牽著聞妤的手,領著她往裡走,「原本我是要去?機場接你的,可?談讓非說他去?,拗不過他。」
聞妤的笑容有一瞬頓住,再接上時便多了幾?分不自然?。餘光不經意望了一眼跟在後邊的談讓。
他步調從容,似乎是沒打算和她們一起去?會客廳,低聲說了句:「我去?處理工作。」
柳笙頷示意他去?吧。
臨走前?,他目光深深望了眼聞妤,後者則沒說話,也沒留眼神給他。
柳笙恰巧看到這一幕,便知道兩人大概是鬧了彆扭。談讓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但聞妤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對於感情這事,她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也不會去?撮合,全憑他們的造化。
是以,她什麼也沒問。
只是溫聲跟聞妤說:「你談叔叔見你來,肯定特別開心。」
聞妤抿唇笑了下?,從善如流答:「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