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看了就生氣,從臥室找出毛巾還有自己的浴袍丟給他。
「快去洗澡!」
虞見深點頭不語,浴室很快響起了水聲。
把虞見深趕去洗澡後程逸也沒有閒著,將小熊貓玩偶服拖進自己的臥室,又去廚房洗了一個杯子,倒好水等虞見深洗完出來喝。
忙完他就無事可做了,走到浴室門邊貼著牆站,他自己也不太知道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沙發不坐要在這罰站。
浴室里的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
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明顯小了些的浴袍走出來,渾身都是濕潤的水汽。
程逸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扔下一句話轉身走向廚房。
「過來喝水。」
虞見深沒說什麼,輕輕關上浴室門,赤腳跟了過去。
乾淨整潔的開放式廚房沒有一點交談聲,程逸極其嚴格地盯著虞見深把水喝完,再把人拉進自己的臥室。
他的臥室很大,有一個小陽台,房間堆了各種各樣的畫具,收拾得也沒有那麼整齊,能看見的好些地方都是亂的,但也不至於亂得讓人無法忍受,反而有一種很濃烈的生活氣息。
程逸鬆開他的手,指向自己的床,「坐過去。」
隨後又搬來一張椅子,和虞見深面對面坐,擺出準備長談的架勢。
可他坐下了也只是看著虞見深一言不發。
兩人沉默對視,好像都在等對方開口。
過了一會兒,程逸問:「你在忙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寫郵件?」
虞見深溫聲解釋,「沒有忙什麼,只是不知道還能寫什麼給你,我以為你已經和嚴景在一起。」
「問我一聲很難?」
「是我不敢問。」
程逸微怔。
虞見深很輕地笑了一下,垂了眼說:「我不敢問你,我怕你告訴我是真的,你已經不愛我。」
對於出自他嘴裡的「不敢」,程逸有些難以置信。
他一直認為虞見深不管面對任何事情都應該是遊刃有餘,毫不膽怯,因為他是那麼的沉穩,冷靜自持,好像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當然這也不能說不對,只能說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
虞見深對於感情問題就不太擅長,他的很多處理方式好像就是缺少了那麼一點關鍵的靈性。
比如說他有情,可他從來不把別人對他的感情放在心上;說他無情,可他又確實認真照顧了每一個人的感受。
曾經程逸就非常深刻地領教過他這種為人處世的方式,也氣得不止一次跟他歇息底里地吵,還主要都是他在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