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语不敢让泪流下,憋着一口气,身体都在颤抖。
凌晨五点,季诗语被李嫂急迫唤醒,从她脸上的表情可以猜测到,出了什么事。
季诗语闭上眼睛,心里疯狂默念,一定是做梦。
可是她心里却已经很清楚明了,那个她最怕最不想接受最憎恨的事情,已经到来了。
天还没有亮,外面黑漆漆的。
季诗语不敢走进那个房间。
李嫂已经忍不住开始掩面擦泪。
她突然觉得那一刻好窒息好阴。
一步一步,像是用尽了半生的力气,才走到她的床边。
林凤娇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容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也没有了一点轻微的呼吸。
"
妈。。。。。。。。。"
季诗语面无血色,唇色惨白。
她脑海里依稀回荡着,昨晚林凤娇对她说的那句:"
诗语,妈妈爱你。。。。你以后好好的。。。。。。妈妈对不起你。"
妈,是我对不起你。
殡仪馆内,她看着母亲最后的遗容,深深、深深地凝视着此生的最后一面。
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她的眼眶已经哭得干涸。
来的亲朋好友很多,江明的母亲林瑶也千里迢迢赶来了。
林瑶拉着季诗语说了好一会的话,满眼疼惜地上下打量了一变身形消瘦的季诗语,不住地惋惜起来。
林瑶与林凤娇是多年的朋友,在林瑶最穷困潦倒的创业时期,得亏有林凤娇一路扶持才走了过来。
季诗语也相当于林瑶的半个闺女了。
葬礼办完了。
小区楼下,沈闻俞倚在摩托车上,半眼眯起。
他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条黑白衣服的人流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季诗语作为长女,怀里抱着母亲的黑白照片,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沈闻俞嘴巴都合不上了,抖了抖唇,一言不睁大了眼睛。
季诗语看向他的眼睛里再无半点波澜,冷冷淡淡地指了指衣服上的孝花。
江明为她撑着黑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
沈闻俞愣了几秒,很快明白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跑过去,把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