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尽,相?府有喜,相?爷夫人于清晨诞下一女,起名:念枝。
一连几日相?爷皆大喜,上?朝时待人亦是和颜悦色、眉宇春风,朝中人皆松一口气,也得了几日快活。
星霜荏苒,居诸不息。
园子外的树叶唰唰地落下,下了一场大雨后,隐有冬的寒意。
清晨,沈映鱼醒来时身边已经无人。
她懒懒地撑起床,随手拉起散落的衣襟,将醒未醒地环顾四周,心中甚是疑惑。
平素休沐,睁开?眼苏忱霁就在?身旁等她醒来,今日竟不见人?
怪哉。
沈映鱼掀开?被褥一股寒风袭来,霎时将她冻得清醒,忍不住双手环抱撮了撮手臂。
下雪日好像快至了。
晋中的冬日这几年总是来得早,雪亦下得大,冷得似巨大的冰窖。
沈映鱼取下木架上?的衣裳,将自己裹得只剩下一张白?皙的小脸,然后趿拉着鞋下榻。
外间的采露正在?逗着几月大的稚童,小令月也跟着蹲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乖乖得不吵也不闹。
“忱哥儿呢?”
玩耍的两人闻声转头,只见柔情绰态的女人双颊带着将醒来时的晕红,眉目温柔地脱鞋,玉足踩在?厚重软和的毛毯上?,风中送来一股清甜的风。
“阿娘。”
小姑娘倏然丢了手中木偶,往她爬去。
沈映鱼坐在?毛毯上?轻轻地逗着孩子,小令月忙不迭地攀上?她的膝盖也挤进去,抓着她的衣襟左摇摇、右晃晃。
“小乖可看见你?爹爹了吗?”
她侧抵在?小姑娘的额头上?逗着玩儿。
因掉了牙齿,令月口抱着她的头,口齿不清地道:“爹爹,还在?,没看见。”
还在??
沈映鱼将令月横抱,诧异地扬眉。
清晨她醒过一次,当时令月已经在?外面了,苏忱霁出去怎么会看不见?
采露也没有看见,手中转着西?域传来的方块道:“夫人,主子没在?房里吗?一炷香前主子,还让我?拿了隔壁房中的药膏,然后进屋后就没再出来过了。”
都说没有看见,那人去何处了?
沈映鱼疑惑地眨眼,听采露道他拿了药,以为上?次将他身上?挠伤了。
怪不得这一两日,他都老?老?实?实?的只抱着她睡。
沈映鱼下意识问道:“拿了什?么药膏?”
采露摇摇头,只道:“好像是从婆娑带回来的。”
她也不知?是什?么药膏。
婆娑……
记忆滚滚而来,沈映鱼眼神一痴,当时去婆娑求医那些?前所未闻的经历,每回想起都会忍不住面红耳赤。
从婆娑带回来的药膏,是、是用来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