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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1页)

  说完,使臣还抓住司渊渟的手下了死劲狠掐——

  铺天盖地而来的剧痛让司渊渟眼前黑,他死死咬住下唇没出半点惨叫,喷溅而出的血染红了他整个下半身,他拔出了插进使臣手背的短刀,不顾一切地往使臣下腹刺入。

  那是孤注一掷的最后反击,使臣只看到短刀被拔出时带出的血,还没等他看清司渊渟的动作便感觉下腹一凉,他低头往下看,只见匕从他下腹刺入往下划,直直地拉出一道长至下腹最底处的血口。

  使臣出一声惨叫,捂住伤口从司渊渟身上翻了下来,开始在青砖上不断翻滚哀嚎。

  由始至终,副使和其他人都面无表情地只作旁观,既不阻止也不帮忙。

  司渊渟艰难地翻过身,他满身都是自己和使臣的血,从未有过的遽痛从下身蔓延蚕食他渐渐昏沉的神智,他知道,自己让使臣彻底废了,可他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地上爬着,然后在血泊中伸出手去抓住了那枚被使臣扔到一旁的玉佩。

  玉佩被使臣扔开时先是砸到宫墙,然后才掉落到青砖道上,已经碎裂成三块。

  司渊渟将三块碎玉都抓入掌心,然后抬头看到了远处带着陛下和其他人匆匆赶来的楚岳峙。

  “司九……司九!父皇来了,我带父皇来救你了!!”

楚岳峙大声哭喊着向他跑来。

  司渊渟的视线已经被血染得模糊不清了,他眯起眼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楚岳峙,恍惚地想:答应了要保护你的,我做到了,幸好,没有让你受到伤害……

  那是九岁的楚岳峙见过最惨烈的一幕,他哭着扑到司渊渟身上,不知所措地试图用自己细瘦的双臂抱起司渊渟,然而他的力气是那样小,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半个身子伏在司渊渟被撕扯得衣衫褴褛的上半身上,痛哭着反复叫“司九”

,他不敢碰司渊渟的伤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跑得太慢了,要是他能跑得再快点,司渊渟就不会这样了。

  而司渊渟,早在楚岳峙扑过来时已没了意识,他不省人事呼吸微弱,唯有右手还紧紧抓着已不可能恢复如初的碎玉。

  面色铁青的皇帝陛下在踩到青砖上的血以前便停下了脚步,他看了一眼地上仍哀嚎不已的使臣,又看一眼被楚岳峙趴抱住的司渊渟,侧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叫太医,然后目光阴沉地看向一脸诡笑的副使。

  当晚,太医替司渊渟诊治包扎过后,司渊渟便被连夜送出宫秘密送回司府。

  而楚岳峙,则因受惊过度而起了高烧。

  惠贵妃的所作所为最终被皇后查明,楚岳磊得悉后向陛下请罪,随后亲自照料高烧不退的皇弟。

  来朝献贺的使臣被礼部尚书之子重伤,副使借故作,陛下以区区使臣竟敢意图对七皇子殿下不轨为由对副使等人大雷霆,双方僵持不下。

  司老尚书因独子被使臣伤至落下终身残疾,再无可能为司家绵延子嗣而悲愤不已,于御书房中向陛下谏言不可再让鞑靼人如此猖獗,若继续纵容忍让,大蘅国国威不再,终有一日不仅鞑靼族,只怕连别国也会再不把大蘅国放在眼中,起侵略之战。

  陛下对司老尚书所言大怒,痛斥若与鞑靼族开战,便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一旦落败,鞑靼人还不知会吞下大蘅国多少座城池。

  此后几日,副使于朝堂上连番胁迫陛下,直言鞑靼众部落不惧与大蘅国开战。

  半月后,陛下以司渊渟重伤使臣为开端降罪于司家,并割让边疆城池五座,以此作为对鞑靼族的交待。

  司老尚书在被降罪全家落狱当日,在被官兵拖走时悲怆不已的痛斥陛下昏庸无能大蘅国百姓未来堪忧,最终一头撞死在司家的祠堂之外。

  而司渊渟,依照陛下圣旨,再度被送入宫中,就此沦为司礼监太监。

  第36章生不如死

  司渊渟穿着那身满是束缚的斗牛服,站在最初见到楚岳峙的那棵树下,手里握着楚岳峙给他的玉佩,静静地出神。

  没有人会看上碎玉,所以当年被送回宫里进入司礼监时,三块碎玉并没有被抢走。他一直都随身带着,直到当上席秉后才终于找到工匠,融金将三块碎玉重镶嵌在一起。

  只是,碎过的玉,即使重镶嵌回一块玉佩,也不再是原来完整的模样,就像他一样。

  他将楚岳峙送回安亲王府后,方本和以及工部尚书都被请进了东厂,礼部数名官员也被带到东厂接受调查。

  整整三日,他都在处理礼部和工部的案子,今夜楚岳磊召他入宫面圣,他交待完案情进展,楚岳磊便让他退下了,脸色很是阴沉,显然对眼下脱离掌控的情况非常不满。

  从御书房离开后,本来该离宫回东厂去继续审人办案,却不知怎的竟一路走到这里,已经太久没有来到这棵树下,以至于回过神时他甚至有瞬间的恍神,仿佛自己一抬头,就会再见到八岁的七皇子殿下。

  可他到底没能找到那个属于司九的楚七。

  已经过去整整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每一天,都是那么的漫长。

  还是普通太监时,宫里他能去的地方很少,后来他慢慢爬上去了,也极少再来这些留有回忆的地方,他没有资格也不需要缅怀过去。

  十四岁以前的人生,于他而言,已然久远得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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