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公寓里,威廉姆斯和亚格尔先后通过阳台进入了比尔·鲁道夫的旧屋。
亚格尔打开了腰间别着的提灯。
和之前描述的一样,因为小偷频繁光顾的原因,阴暗的房间里现在一片混乱。散开的书籍,旧衣服,以及老家具倾倒在地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蜘蛛网。
布满灰尘的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
“这群狗娘养的杂种!”
尽管早就知道可能会这样,威廉姆斯还是在看清后愤怒地骂了起来。
“泥进了脑子里的混蛋!全*****该剁手的小偷!”
“你们忘记了比尔对东区做了什么吗?活该饿死在码头!******!”
他咆哮着输出了一连串不带重复的肮脏词汇,让外乡人切身体会了鲁恩语的博大精深。
亚格尔汗颜地拉住胸口还在不断起伏的威廉姆斯:“冷静点。”
算了算了,哥,再搭一条命就不值当了。
扶着气愤的东区人,他简单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除了到处一片乱糟糟的之外,提灯照亮的墙上还能看见很久以前的生活痕迹。上面充斥着儿童的涂鸦,以及一些纸质粗劣的奖状。
看来比尔·鲁道夫从小就是优秀学生。
此外,房间的角落还有一个玻璃碎裂的相框,里面是几个穿着简陋的小男孩的合照,似乎是某个孤儿院的合影。
奇怪的是,虽然整个房间一片灰尘,但特定的位置却相当干净。
比如那个相框,它碎裂的玻璃渣铺满了客厅沙面前的地面,然而它却被放在了侧面的书架上。
甚至正面干净得不用擦就能看清照片。
又比如。
亚格尔把提灯放低一些,使地面凌乱的脚步清晰可见。
按道理只有小偷光顾的房间,却有不少带跟以及精致纹路鞋底的皮靴脚印。东区的小偷,甚至警察,都不一定能买得起这个价格的鞋。
“威廉姆斯,最近还有人来调查过比尔的案子吗?”
“什么?”
几十秒后,激动的威廉姆斯才勉强从满脸充血的状态缓过来,气喘吁吁地坐在房间里唯一一个没有翻倒的椅子上,“哦,调查?还挺多人的。”
“主要是各个报纸的该死记者,然后就是你了。不不,没有说你该死的意思,你和他们不一样。那些****。。。。。”
眼看他又要开始了,亚格尔迅截住话头:“我的意思是,还有人来过这间房间吗?”
“咳咳,”
一串脏话卡在嘴里,这名东区的地头蛇偏头想了想,回复道:“那倒没有。”
“我一直有在关注比尔的事,确定正门的锁从比尔出事警察来过开始,就一直没有卸下来。丽芙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在门口徘徊过,脚印应该都是小偷印出来的。”
这就不对了。
亚格尔点点头,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默默打开了灵视。
霍!
视野一灰后,浮现在亚格尔眼前的就是层层叠叠的透明丝线,几乎快织成蛛网。
这里全是非凡者来过的痕迹。
嗯,背后的阳台上有三条,带有雷霆的感觉,应该是风暴教会的。左侧的橱柜周围也有两条,熟悉的气息告诉他是蒸汽与机械之神信徒留下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无处不在的,已经近乎黑色的无数丝线。它们形态影影绰绰,能隐约从里面看见一个留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是已经死去的比尔·鲁道夫留下的。
温和但带有引导意味的途径,亚格尔暂时不能确定这属于哪个序列,毕竟他遇见过的凡者有限。但可以肯定的是,能留下它们的比尔至少是序列八以上。
等等。
他停留在了相框的碎玻璃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