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堂屋白炽灯还亮着,听到动静的五婶站在房门口,眼眶红红的。
“又欠我五百,你记住了。”
五叔一路上都没跟我说话,这是他到家后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这五百块钱是用来干嘛的。
“叔,对不起。”
“快去洗洗睡觉吧,这么晚了。”
五婶轻声说道。
我看着五叔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阳光明媚的一天。
昨天夜里我想了很久很久,一直在问自己该怎么办。
是老老实实出去打工,还是继续一条道走到黑。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结果。
吃完中饭,五叔送堂姐去县道,她要出去工作了,我正坐在屋外晒着太阳心事重重,忽然听见有人喊我。
“昨天有没有挨打?”
头花白的爷爷从一旁走过来。
我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蹲的腿麻。”
爷爷看上去似乎心情还挺好,背着手看了一眼天气,“开春了,过几天就元宵,这些天晚上就别出去了。”
“爷爷,我不想去了。”
我有些沮丧。
“不去你坐家里吃什么,要么就出去打工吧,年轻人别这么窝囊。”
“那阮云海是个心毒的人,你在家肯定不安生的。”
“可以的话,就去五花台那边租个院子,那里清静。”
我看了爷爷一眼,他见我没说话就转过身悠悠的走了。
他的话无疑给我指出了另一条可能性。
我犹豫要不要继续靠打猎赚钱的一方面原因正是因为阮云海。
昨天他可以举报我们家私藏木仓支,明天是不是可以举报我非法狩猎?
关键我还没办法自证清白,一抓一个准。
五叔的土铳我是后来才知道,他每次放的地方都不一致,有时候会放房间里,有时候放楼上杂物堆,或者楼梯间,甚至有时候会寄藏在大姑家。
一想到阮云海我就生气,生刘九斤的气。
绝对是那家伙传出去的消息。
现在和阮云海杠上了,保不准哪天他再给我举报一下,那就不是像昨天那么简单的了。
一整天我都心事重重,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后,这期间五叔也没怎么和我说话,估计是想让我自己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