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乐有些傻地问:“消毒不都是用酒精吗?”
“很疼,”
骆文端说,“碘伏刺激小一些。”
万乐:“哦。”
楼上忽然传来了关门声,万乐抬头看去,是骆领领那个小孩跑了,万乐问:“你不用管吗?张得意也……”
“你不是说了会没事吗?”
骆文端问,“你连世界都能救,我不信你信谁?”
万乐:“……”
万乐轻声说:“谢谢你。”
有一处伤口上挂了土,棉签擦不干净,骆文端轻轻地吹了吹,说:“我谢谢你。”
万乐低头看着骆文端认真地神情,感觉自己好像是骆文端手下的一道数学题,被他如庖丁解牛一般耐心地一一分解,他身上的伤忽然变得丑陋起来,脸上莫名地升起了红霞。
晚上十点二十分,骆文端叫了辆车到家门口,先把张得意抱上了车后座,然后回来,看见万乐自己扑腾着往外走,疼得脸煞白。
人的身体总是在危机的时候爆无穷的力量,然后在危机解除的时候又矫情脆弱起来,万乐就是在这个时候感觉自己实在是疼得要命,在心里咒骂起来欧阳雪风。
他根本没在征凶那里吃到多少苦头,大多数的伤都是欧阳雪风的杰作。
骆文端问:“欧阳雪风打的?”
万乐说:“我骂出来了?太疼了,丧失理智了我。”
骆文端没问生了什么,只是伸出手比了一个“停”
,让他别动了,然后撸了撸袖子,蹲下身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万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搂住了他脖子:“你干什么?!”
“抱你啊,”
骆文端问,“没见过?”
万乐想说你背我也行啊,又想到骆文端不是非要耍帅,是因为他身上伤太多,骆文端怕压到才没有背他。
万乐顿时感觉自己又有些不自在了。
这种不自在简直让他手足无措,都没敢问他能不能抱得动,骆文端倒是主动说道:“不沉啊。”
万乐下意识说了一句:“那是当然啊……”
说完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句话也太奇怪了吧?自己又不是女生,这有什么可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