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微微一笑:“下雨了,快到清明了吧!”
“确实快了。”
青娘将买的点心打开递到田园园的面前,油纸包里青黄色的点心圆润可爱,甜香四溢……是栗子糕。
田园园拿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抿着,真甜,甜的倒牙。
“他家的栗子糕还不错,其他的过于甜腻了。”
“确实。”
嘴里吃着点心,田园园坐着,青娘倚着柜台,两个寂寞的女人望着长街上泥泞路和牛毛般的雨。
直到怀里的小家伙嘤咛了两声,两个女人才想起这里还有第三人呢。
青娘问道:“孩子可取好名字了吗?”
来了快一个月了,也不曾听见田园园唤孩子的名字,便以为她没有取好名字。
田园园抬眼看着青娘,尴尬的笑了起来。
若不是青娘提醒,她都把这茬给忘了,每天张嘴闭嘴就是孩子怎么怎么样,便没现孩子没名字的事了。
。。。
;当时孟季走的急,根本没告诉她孩子的名字,即使走的不急八成也忘了问孩子的姓名了!
正在冒雨行军的孟季狠狠打了个大喷嚏!
身后跟的士兵打趣道:“郎将,是不是你新娶的嫂子念叨你呢?”
话落,引来一阵哄笑。
头盔下孟季的寒瞳如星,冷冷一瞥。
身后的将士立刻噤若寒蝉……
再说这孩子能吃能睡,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就像吹气球一样,脸蛋鼓鼓,小胳膊小腿像是一节一节藕节看着喜人极了。
“叫大壮吧!这孩子能吃能睡以后肯定壮实!”
黑大壮!黑大壮!幸亏是个小子!
青娘笑着说:“有个小名先叫着吧,若是大了些再取就是了。说来还不知道他爹姓什么呢?”
这孩子也不是孟季家的跟着他姓孟也不合适。Μ。
田园园盯着孩子鼓鼓的腮帮子:“跟我姓。他爹就算了!”
“田大壮?也不错!”
青娘伸手戳了戳了孩子的脸颊,目光哀怨:“真软,真好!要是我那孩子生了下来该多好!”
青娘极少说自己的事,只说过自己是个寡妇,许是看着大壮天真无邪的睡脸,触动了心弦,想起了曾在腹中呆过几个月的孩子。亦或是这些时日的相处,两人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她便将自己的过往娓娓道来。
“我原是柳州人,随夫嫁到此地。我和我的相公成亲三载终于有了骨肉,但在我四个月时,他外出卖布回来的路上遭人谋财害命,死后被抛尸池塘。至今还记得三伏天我大着肚子去县衙认尸时,他在池塘里泡了三天三夜,肿比常人大了三倍,若不是认出他的左脚的六个脚趾,怎么能认出他便是我的夫君呢?我悲伤过度当场昏厥过去,谁知便动了胎气还未到家就小产了,孩子便没保住。公婆未等我月子做完便将我扫地出门了……幸得相公在钱庄用我的名字存了些傍身钱,才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田园园感慨道:“你也是个苦命人,怎么不回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