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衡问道。
“嗯……”
顾清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忽然清澈的目光一扫,看到了书桌上的那把凉扇,便由此开口道:“我觉得……可能是拿来一扇凉风顿起,好像秋天就生于手里,扇面上画的月儿而已藏入怀中的意思吧……”
看着方越衡皱起眉头,顾清明顿时以为自己说错了,连忙跳下方越衡的怀抱,说道:“哎呀,我不说了,每次说都是错的……”
“没有错。”
方越衡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人,莫名生出一种虚无的感觉。
眼前一切都像是幻化出的虚像,即使现在可以伸手触摸得到,到下一刻就会消失无踪一般。方越衡轻轻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讲道:“说的很好。”
“我突然现我家清明原来也有作诗写诗的天赋呢。”
“你瞎说……”
顾清明扭过头不好意思讲道。
“别不承认啊,真的挺好的。”
方越衡笑眯眯说道。
午后,竹荫清幽的檐下摆了一张书桌,方越衡正坐在桌前执写东西,一阵风扫过,窗外竹影摇曳,窸窣的响声传入顾清明的耳朵里。
他在旁边替方越衡扇风。
这样的午后很温暖。
?
“还是没醒?”
方越衡从判官府回来,连正堂都没去看,就赶紧提起衣摆去顾清明的房间看看。
他面容已经有些疲倦,好几天没有睡好已经让他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他日夜担心顾清明的安危,现下更是眼窝黑,脸色苍白。
“没有。”
青鹤道长摇摇头,他摸了摸自己胡须,“顾清明的灵息其实已经巩固的很完整了,但是受到花妖的幻术,加之心里长久以来的忐忑不安,现在昏迷不醒其实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可是以前就算清明他受了伤,也不会昏迷这么久,这都四天了,整整四天他都没有醒过来。”
方越衡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痛苦说道:“我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清明就那样躺在床铺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青鹤道长,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方公子,四天是等,四个月也是等,你都等了那么久了,还缺这几天吗?”
“可是清明需要我,我也需要他。”
方越衡看向顾清明的那间屋子,“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回去,那样对他实在太过残忍,他只是想待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不住地赶他走……”
“青鹤老头!”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声。
青鹤道长似乎听惯了夜尘这样称呼他,也不觉得生气,反而将手上的拂尘搭在月牙白色的衣袖处,说道:“夜尘,你的伤好了么?”
“好的差不多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回落雪山陪你这老头下下棋。”
夜尘微微笑着跟青鹤道长打哈哈,身后跟着步履缓慢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