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塞了点银票,让她养身子用。”
徐宁安很诚实,祖母问什么就答什么。
徐老夫人心累的感觉又来了,安丫头这财大气粗,当散财童子的毛病已经掰不回来了。
坐在一旁的徐二夫人心情也有点儿复杂,她这位大侄女有时做出来的事挺让人没法儿形容的。
见祖母和二婶的表情有点古怪,徐宁安很好心地为她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理念,“我不太会挑礼物,自家姊妹索性就直接点儿,拿了银票给她,需要什么她就自己买去,一举两得,挺好的。”
你懒还说得如此有理有据,也是很行。徐老夫人暗暗瞪了她一眼。
徐宁安完全不痛不痒,一脸乖巧,一副我是天底下最好孙女的模样。
徐老夫人扶额,有时候,她真的挺想把这丫头扔出去的,真心话。
大家心情放松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徐三夫人带着女儿过来探视了。
老夫人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
“我们来晚了,还请亲家母见谅一二,着实是住得有点远。”
程夫人笑吟吟地说:“哪里的话,是他们母子让亲家婶子操心了。”
几人就这样寒暄起来,场面上的话大家总是要说一说的,基本可以不听,徐宁安便安静地在一边喝茶吃点心。
从大半夜地折腾到现在,大家连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这会儿也就是闲聊等饭,吃完了就可以散了,程家也算是尽到了礼数。
徐三夫人和徐宁善是吃了饭过来的,但听大家都还没用饭,便也说自己没用。
等饭一摆上来,大家吃饭的时候,徐宁安就现了其中的古怪,但她没说什么,这也没什么可值得一提的。
她这个三婶吧,是无利不起早的,左右不是自己的女儿生孩子,两房又并不怎么亲近,大家都不觉得三婶会来,其实她不来,大家也没谁会在意,偏偏她来了。
往日酷爱妆扮自己的三妹妹似乎终于懂得收敛低调,衣着妆容极尽素净。
望门寡三婶是不会让三妹守的,即使经历了退亲,订亲对象早亡的事情,只要女儿还没嫁,那婚事就还有利用的价值,今天会来程府,大概是想多少修复下关系,看是否能再找门婚事。
徐宁安虽然不怎么刻意去了解自家三婶,但对方的思维她基本能揣测个八九不离十。
最近,徐文义的日子并不好过,他的日子不好过,徐三夫人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不起来,反而是徐宁善的心情很好,但她不敢有一丝半毫地表露,怕惹来父母的迁怒。
以前她曾骄傲自己父母双全,有两个兄弟撑腰,时至今日再看,大姊订亲高门权贵,二姊门第稍差,但夫家行伍出身,家有庭训,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如今,二姊成亲一年喜得贵子,再无后顾之忧。
再看自己,订亲两次均无善果,未来还不知会落个什么结果。
两厢一比较,徐宁善的心便不由得黯然起来,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徐宁安知道徐宁善在偷偷地看自己,但她没有理会,别人多看一眼少看一眼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少关系。
大家从程府离开的时候,徐宁善似乎有什么想说,但她终究没说。
徐宁安也没去在意,路都是自己选的,人要为自己选的路负责。
回去的时候,徐宁安依旧同祖母坐一辆马车,但半路上出了一点儿小意外。
坐在车辕上的丫鬟看到了萧展毅的长随千风走进了一家医馆。
徐老夫人便忍不住有些担心,“别不是他主子生病了吧。”
徐宁安是不信的。
出于长辈关怀小辈的心思,徐老夫人便着人去问了问,果然是萧展毅病了,所以千风便到城里来找大夫了。
“你二妹妹刚刚生产,过两天洗三礼我还要过去,暂时也不回庄子,你去看看萧世子吧,他一个人在庄子上也怪可怜的。”
这个时候徐宁安就已经确定某人生病是假的,但祖母这么说了,她也乐得顺水推舟,回去收拾了东西就出城了。
第九章尝到相思味(2)
马车紧赶慢赶的,几乎跟千风前后脚到了萧家别庄。
装病这种事,病人和大夫串通好了,再扮得像一点,完全跟真的一样。
萧家别庄上闹得动静挺大,下人们一片惊慌忙乱的样子,完全骗过了红秀、红英两个丫头,而她们家姑娘戏演得也好,一派担心姑爷,又不想她们陪着一起熬夜的样子,早早便打她们下去休息,自己却坚持陪着高热不退的病人。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离开后,原本高热不退,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人,立刻就掀被坐起,一把将床边的人拽到自己怀里。
“先把脸擦擦。”
徐宁安伸手推开他靠近的脸,带着几分嫌弃,“把脸上的药粉弄干净。”
萧展毅自己下床去洗了脸,洗去脸上的病妆,又变成了那个俊美冷肃的贵公子。
徐宁安看着他笑,“怎么突然装起病来了?”
萧展毅搂着她上床,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带了几分哀怨地道:“安儿你铁石心肠,也不想想你踉老夫人都进城住多少天了,我这儿抓心挠肝的想,你都不心疼的吗?”
徐宁安呸了一声,“我用得着心疼吗?你自己不挺有计谋的吗,这机会不就自己创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