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向晚的車內,沈棠依坐在副駕。
兩個人已經保持這個狀態沉默很久了,靳向晚的戒指並沒?有取下來,但是沈棠依的手指上已經光禿禿了,結果可想而知。
「為什麼要這樣?」沈棠依困惑地問道?,「我不?是說我們不?可以,也不?應該這樣嗎?」她幾乎是要喊出來,但是防隔牆有耳,已經故意壓低了聲音。
靳向晚骨節用力變得發白,戒指像是要篆刻在他的骨頭裡?,「我不?想再等了。」他說。
「那我呢,我在國內等這麼些年是因為誰?」沈棠依已經壓不?下聲音了,「靳向晚,你為什麼這麼自私,為什麼擅作主張回來,還是在我偏偏快要忘記你的時?候?」
「因為我就是不?想讓你忘記我。」靳向晚眼眶有些猩紅,他別過頭,不?想讓沈棠依看?到現在自己這個樣子。
那樣情緒穩定的人在此刻也無法?再假裝表面風輕雲淡,靳向晚極力隱忍著,這些話?像是忍了十幾年才說得出口,「我認為我現在有能力,至少我足夠陪在你身邊了,沈棠依,在你身邊的,只會是我。」
「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我對你的占有欲早已出了我的預期。」
「在國外的每日每夜我腦海里?都是你的樣子。」
靳向晚聲音暗啞說完了這些,沈棠依摸了摸心口,她搖著頭,「你不?該這麼想的。」
「就算是我當初再怎麼喜歡你,我也沒?有病態到這種程度!」沈棠依發誓這是有史?以來和?靳向晚最?劇烈的爭吵。
「所?以我總是不?信,不?信你會喜歡我,喜歡這種低賤到泥土裡?也不?會有人真正關心的我。」靳向晚不?輕不?重?地說,他沒?有過激的行為,只是眼神那樣悲憫地看?向沈棠依,像是殺手對自己獵物最?後的同情。
沈棠依像是被撕開了什麼面具,藏著的心事在這一瞬間?撞破,她解開了安全帶,瘋狂地想要打開車門。
但是車門已經被鎖住。
沈棠依開始擊打著車窗門,這樣價值不?菲的車若是平時?,沈棠依是萬舍不?得這樣,但是,現在她只想砸開車門逃走,越遠越好。
靳向晚自嘲地笑笑。
沈棠依是喜歡靳向晚,這是一個成立的命題,但是他有條件,必須是沈棠依眼中的靳向晚。
那個沉默乖巧聽話?,隨沈棠依所?欲的靳向晚。
那個勾勾手指就過來的靳向晚。
沈棠依嚮往他給的溫柔,期待著每天?睡前的晚安,竊喜著他表面上把自己當作妹妹,實則會無比想要親密卻克制的樣子。
她只是享受征服靳向晚的過程而已。
沈棠依根本就接受不?了他的病態。
他的無藥可救也讓她感到害怕。
「咔噠——」車門打開。
沈棠依推開車門就往外跑,靳向晚默默跟在她身後,在她即將離開的時?候抓住了她細弱的手臂。
將她壓在車上,吻了上去。
啃咬得很用力,沈棠依吃痛地流下了眼淚,這不?是她熟悉的靳向晚,也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