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还是去找你爹合作吧!麻烦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是没财力的问题,而是没那精力。”
诗韵想了想,还是光卖树桩子省心一些,不然找仓库存放、招匠人雕刻、租店面出售,还不知道几时能全部脱手,要没脱手还得一直租着那铺面,天天烧钱,那还不如就直接去找云老爷了,反正惊云堡多的是地方和人才。
“找我爹,要注意哦!肯定会被他压价哦。”
“反正也是捡来的便宜,连路费都你们家出的。”
诗韵一脸大方模样。
既然这样,依山也不介意,反正她到这个世界后从没操心过钱的问题,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既然送上门来的生意,不做白不做,不然机会是很势利的,这次没珍惜的话,下次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谈妥后,因依山不方便自己跟父亲谈生意,于是诗韵便跟着去云府找云老爷,不巧云老爷出门了,便叫依山跟她父亲说一声,改日再叫上诗律一起来。
于是半个月后,洛阳城外一个养鹅的庄子里,有人送来了很多大的树桩子,堆得其中两个不小的院落都满满的了。
在尹家,依山掂了掂诗韵分给她的提成,觉得她老爹确实很厉害,她们那百多来个树桩子以及做根雕的点子居然只卖了六十两银子,这六十两银子还得分给诗律一些,因为她们拿他当幌子了,而那根雕要是雕得好的话,恐怕一个就能卖上三四十两银子了。不过那中间的事情也不是她们能做得来的了,那就到手了多少是多少吧!到了自己口袋里的才叫银子,没变现的统统是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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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依山迟迟不肯脱去厚厚的丝棉衣,不过已经开始在院子里跑跑跳跳了。有的时候,观察一下她院子里那柳树嫩黄的新芽儿,坐在秋千上享受享受和煦的阳光。那湘妃竹的小林子,也长得郁郁葱葱的,竹竿上疏密相间的紫色斑纹,有时让她回忆起前生去君山春游时的情景,想起来便是深深一叹,然则生活必须继续,她也不是一味沉湎在回忆里的人,只是偶尔想起来有些怅然旧梦的感觉。
自家的竹林被照顾得很好,让依山想起蔡州那片荒地来,便将管理园子的管事柳叶柳眉的父亲柳园叫来,说是尹三小姐叫他去寻一个会打理竹林的人替尹家种竹子。柳管事便应下来说去寻寻看前年替云府种竹子的那人是否还在洛阳。
大概过了十来天,柳管事来报说已经找到了养竹之人。依山赶紧叫人把诗韵接来,一起看看那名唤鲁柴的人。
关于种竹养竹,依山和诗韵都是外行,不过总有些常识性的东西可以问问,那鲁柴答得头头是道,二人便决定雇这个鲁柴去蔡州养竹子,这件事情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接下来,毛毛的周岁生日就要到了,他的上门牙也长了出来。不过因为依山非要让毛毛爬的关系,毛毛走路还是跌跌撞撞的,一急起来便在地上开始爬,比走快多了。
依山自己那掉了的下门牙也长出来一大半了,让她自己很是满意,这每天喝羊奶补钙和晒太阳的,到底没有白补。
就在毛毛生日的前八天,依山的表哥韩尽欢到了。
韩尽欢到云府的那天,碰巧依山和辛巴一起站在门口往外面张望,在掐那捏面人的经过云府门口的时间,想给毛毛挑个面人玩一玩,却不承想一个英姿勃的帅气少年迎着阳光骑着匹栗色骏马,停在了云府门口。
初时,依山还以为是什么经过的路人,便自远处就开始放肆地打量起来,帅哥嘛!不看白不看,不过越看觉得越眼熟,等到人家在云府门口下马后,跟她说道:“你是云依山吧!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表哥。”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她那个酷酷的表哥、有着个很好听名字的韩尽欢。赶紧把刚才那放肆收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仰头打量起这个江湖少侠来。
距离上次见韩尽欢,好像已经过去两年半了,这么长时间不见,韩尽欢身上凸显了时间的正效应,毕竟以前还是个孩子,现在看着像个大人了。面容依旧是帅气那类,脸上的表情依旧酷酷的,不过刚才朝她笑的那个笑容似乎带点促狭,不太像他会有的表情呢。
不待她继续打量,辛巴已经对这靠近的陌生人出警告了,她赶紧唤住辛巴:“过来,辛巴!不要叫!”
韩尽欢一愣,看上去这狗怕是比依山还重,居然对这丫头服服帖帖的。
“你是尽欢表哥?”
依山问道。
“是的。”
依山赶紧吩咐一旁的仆役去通知老爷夫人,自己则领着韩尽欢往内院的浮云厅走去。然而韩尽欢是个闷葫芦,让依山觉得这路上走得太难受了点,于是开始拉关系:“尽欢哥,你现在是大侠了?”
“不能算大侠。”
韩尽欢有点好笑。
“反正你很有名就是了啦!可以教我武功吗?”
她要努力当个跳板,先得拉拢关系,不然吃了尹诗律那么多东西,都得吐出来,诗音和诗韵也还等着见下江湖大侠的。
“你想学武?”
韩尽欢有些奇怪了,这才五六岁的小女孩吧。
“嗯,你可以有空的时候教教我吗?”
脸上堆满笑,先装可爱,实在不行当牛皮糖。
韩尽欢看着那可爱的笑脸,便点头答应了。
正事搞定了,依山便开始拉家常,问起韩家的长辈以及上次见过的承欢表姐,一直叽叽喳喳说到浮云厅,便把这表哥交给了爹娘,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结果第二天就借练武之便,把尹家三姐弟介绍给了她表哥,任务完成一桩。
再过了两天,依山正在尹家玩的时候,就听到尹家有仆役从街上打听到那蓝家少爷也到了云府,于是尹诗韵那追星一族的表情就露了出来,磨她要去看偶像。奈何不了诗韵,她只好又领着尹家三姐弟杀将了过去,也顾不得那蓝辙有什么想法了。
不过见了蓝辙的面,觉人家又比当年成熟了不少,当年她就觉得这人行为举止满舒服的,现在更是有了迷死小女孩的本钱,比如说诗韵便在那之后老在她面前说那蓝辙又帅又有礼的。
依山听了觉得实在好笑,便说道:“那是因为你前世去世时才十九岁,所以对这种青春期的孩子会有感觉。”
此语惹来诗韵一通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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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毛毛周岁的时候,来了不少贺喜的人,场面一片混乱。依山则窝在娘亲旁边哄毛毛。
待到抓周的时候,一个大桌上放了印章、书本、笔、墨、纸、砚、算筹、钱币、帐册、饰、花朵、胭脂、吃食,云老爷将毛毛放在了那些物品中间。
不过那些东西,依山早就作过些手脚,那算筹上就有好几根被她涂上了彩色绑在了最外面,于是毛毛一开始就先把有颜色的算筹抱在了怀里,然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便去找他姐姐。依山面前又正好有本书,毛毛就在爬过去的时候把书也给抓了起来,此举让周围的人恭维了一番。
云老爷子则在恭维声中把毛毛举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等云老爷把毛毛放下来后,依山也在毛毛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好几下,毛毛兴奋得直晃他那小胳膊,抓在手里的书和算筹也不肯放下来,或许还真是喜欢那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