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迷迷瞪瞪睁开眼,背上满是冷汗。她抬头看了看钟表上面的数字,刚刚磨磨蹭蹭走过了“4”
。
阮软糊了一把脸,揩干净在梦里挤出的两行清泪。她在十几平米的小屋里四处转悠,却看不见黎梨和阮大壮的踪影。她就连柜子都扒开检查过,也找不到这两个大活人。
“爸爸?妈妈?”
难道说他们出去赚钱了?
说不定爸爸妈妈不相信她有办法带阮家重步入正轨,所以决定靠自己的努力了呢。
唉,她好没用哦……
阮软小老太太似的叹着气,不急不慢地套上一身买的小裙子,负手踱步钻进了厨房。
她打开只有一层的矮小冰箱,抓了三个鸡蛋出来。
阮软蹬着小短腿,往奶锅里注满了冷水,打开燃气灶,蓝色焰苗瞬间吞噬了锅底。她伸手探了探温度,却被身高阻拦,只能从客厅里滋啦滋啦地拖来一个高脚椅,费力地爬上去,居高临下地监督奶锅里逐渐冒泡的清水。
这时,窗外一位早起的大爷遛着鸟儿路过,正巧将这一幕危险画面收入眼帘,吓得鹦鹉都不叫了。
阮软连忙收回在锅上感知温度的小爪子,背在身后,朝大爷绽开一个甜蜜的笑容。
大爷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摇了摇头跑开了。
阮软撇撇嘴,感觉到清水即将沸腾的时候,果断关上了灶火,把三只圆滚滚的鸡蛋并排放入锅中,让他们安安心心地泡澡。
等待的过程中,阮软又屁颠屁颠地推着小板凳来到橱柜前,在写满歪歪扭扭标签的瓶罐里一一辨别。
酸的是醋,咸的是酱油,还有从未见过的麻麻酥酥的油。
都好香呀。
选好几个瓶子排排坐,阮软又从菜篮子里取出一根小葱,双手费力举起与她身形极度不符的玄铁菜刀来小心翼翼地切碎。
当她做好这一切以后,锅里的鸡蛋也做好了桑拿。
阮软伸长了胳膊,用大铁勺捞出三只滚烫的鸡蛋,哆哆嗦嗦地放进冷水里,生怕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当屋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时,朝阳已经冒出了大半个脑袋了。
“过几天还是找宋园长聊聊吧,软软确实也该上幼儿园了。”
“怕就怕人家不认咱俩的名字啊,唉。”
“咱们马上也要开始打工了,争取一下按学期缴费吧……”
话音刚落,阮大壮和黎梨就看见了一个娇小的奶团子从厨房里咕噜噜跑出来。
“软软,你怎么起这么早?一定饿了吧?妈妈现在就去给你做早——”
……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