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笛韵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吓得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你、你说什么?”
阮软也吓了一跳。
这件事情对于虞兀来说,不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吗?
虞兀低垂着头颅,阴影之下,那双清亮的眼睛渐渐黯淡。
阮软轻轻叹气,勾住宋笛韵的衣袖,食指竖在唇间:“嘘,笛子姐姐,不要再说啦。”
还没能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宋笛韵呆呆点头,在鱼城边郊定下一家安保到位的民宿,开着虞兀雪白的小车,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安静的洋娃娃暂且安顿下来。
这一路上,虞兀没有说过哪怕一个字。
不言不语,也不吃不喝。
“吸溜——”
宋笛韵嗦了一筷子螺蛳粉,压低了声音,“你说的我大概明白了,但是他既然不想让养父母伤心,又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地想找到向桂呢?”
一提这遭,阮软的嘴角就瘪了起来。
虞兀对她说过,这个频道,他做不了多久了。
起初,阮软猜测他是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能够感受得到,虞兀对生命的尊重。
所以,答案有且只有一个。
阮软挑起一根酸笋,又毫无胃口地泡进了汤里,双唇翕动,难过至极:“乌鱼哥哥他……可能生了很严重的病,快死了。”
“……?!”
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所以笛子姐姐,”
阮软抬起头,眼里是坚毅的光芒,“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在好几个温暖的夜里,阮软依偎着她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妈妈,一一欣赏了乌鱼蛋汤的频道。
独自抚育五个孩子的单亲妈妈,日复一日炸油条的聋哑少年,靠一只手为自己攒棺材本的瘫痪老人。
乌鱼哥哥他呀,已经帮好多——好多人说过话了。
这一次,就让软软来帮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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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一辆可疑的汽车再次造访了鱼城东北的小镇。
两个隐蔽的身影在车内窸窸窣窣一阵后,一个小矮子一跃而下,闯入了小区收室。
小矮子左顾右盼,悄悄把一个神秘的盒子露给收室大爷。大爷恍然大悟,拨通了一串号码。
约莫五分钟后,一个身形婀娜的女人从筒子楼里急匆匆跑了下来。
“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呀?和你一起的哥哥姐姐呢?”
“我不叫小朋友,我叫软软。姐姐开车送我来的呢~”
说罢,阮软拉着向桂的裙摆撒娇摇晃,“阿姨,软软想送你一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