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暨说了,等大婚那日,就会放你出宫,回到外祖家。”
闻言,温择在床上嗬嗬直反抗。
他做不到用自己妹妹的幸福换来偷生,本就是自己害了她。
若不是他与母后被萧崇暨抓到,温若初就不会被胁迫回到天凰。
突然温若初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哥哥出去后,可以帮我给他带个话吗?”
不过话语刚落,星光瞬间熄灭。
“算了,他知道后定会来寻我的,就当是我负了他吧。”
随后语气愈低沉,喃喃自语道,“舅舅和母后,都是为了护我而死,不能再死人了。他是元启太子,若是打仗,会死很多人的。”
大婚前一日,那是温择最后一次见到温若初。
她在房中一堆画像中挑挑选选,似乎挑到了满意的,把它折叠好放入袖中。
“哥哥,你出了宫就跟长孙慕一起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萧崇暨的手段愈可怕,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白芷。
她说她是穿书者,能够预知一切事情的生,无时无刻都在帮着萧崇暨。
长孙家如今已被夺了兵权,曾经偌大的长孙府,只剩长孙慕一人。
门外的宫人已经在催了。
温若初不得不出去。
临走前,她剪下一缕青丝,藏入温择袖中。
“哥哥,我走了,你和长孙慕要好好的。”
“若是可以,帮我为他求盏长生灯吧。”
“灯上就写,愿殿下此生平安顺遂。我在元启的花采节上替他求过的,可惜如今不能陪着他了。”
天凰自古有传说,若有人愿意割下青丝,为所爱之人求盏长生灯,永供佛前。所爱之人一生都会平安顺遂。
温择听着温若初宛如遗言般的话语,瞠目欲裂,却动弹不得。
他多希望自己在被抓到萧崇暨手中前,就已死去,也不至于温若初如此痛苦。
大婚当日,萧崇暨果真信守承诺,命人把温择送出了宫。
温择被长孙慕接到后,嘴叼着笔,颤颤巍巍写下温若初交代他的事。
待他们把长生灯供好,便开始谋划如何救出温若初。
如今长孙一脉只剩他们两人,宁可死也不会折了骨。
漫漫黑夜,温择在个破烂的角落等着已经入宫的长孙慕。
但回来的长孙慕奄奄一息,浑身衣裳浸着鲜血。
他只带回了张带血的画像,神情极为自责难受。
“表哥,对不起。我不该去元启找初儿姐,不该把消息告诉她。不该接她回来,起码,还有她能活下去。”
温择看着如此的长孙慕,直出嗬嗬声,眼眶染血,欲要问他生了什么。
“初儿姐,服药了。”
说罢长孙慕再也支撑不住,重重砸倒在地。
温择也因受不了刺激,双眸永久地闭上。
就此,世间再无曾经极度辉煌的长孙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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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择从回忆中,久久回不过神。
直至江宴之给他递来一杯茶水,“要喝么?初儿最爱在茶水中放柠檬叶。”
温择视线终于重新聚焦,眼眶布满血丝望着江宴之,“若初儿有性命之忧,你会为了她出征天凰么?”
江宴之神色一凛,把茶杯轻放到温择面前。
幽深的凤眸淡漠得可怕,“不需要动用元启的军队,我也能护住她。”
说罢,欲要拿起远处的茶匙,宽大的手袖拂过温择眼前。
袖口处金丝勾边的双头彼岸花熠熠生辉。
与域堂中杀手衣裳上的单头不同。
温择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
江宴之淡淡看了他一眼,拿过茶匙,收回了手袖。
“我说了,我能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