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低垂着眸子,一字一句地这份记载了教父过去的资料,眼中闪过了让人难以看清却深沉的情绪。
他想,直至现在,他才终于窥得了,在教父这一名讳下,在白狮这一根系错综复杂的庞然大物之上,那一道真实而孤独的身影。谁能想到,教父所追求的,竟然是在这无序的大6上几乎不可能的一种秩序呢。
而他身为白狮利益集团里真正意义上的高层,比红巫更清楚白狮内部的纷争。无穷的利益冲突之中,到底需要怎样的思维方式与多少的精力,才能够达成一个名为白狮的利益平衡。可各方平衡之上的,只有一个教父而已。
您一定,很孤独吧。
“什么时候动手”
在红巫面前,白狐很快收敛了种种情绪,掀起眼皮看向他。
“就在今天晚上。”
红巫露出了一个温和憨厚的笑。
“你埋的钉子是谁”
白狐问道。
“今天晚上他自会联系你的,白老弟你只要在后方及时收拢权力就好。”
红巫有意避开了问题。
“多谢红巫先生招待。”
白狐把手里的资料折叠放好,戴上卫衣的帽子,起身告别。
“不客气。”
红巫温和地笑笑。
白狐低调地穿过酒馆的人群。不过在此期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是绿竹。
白狐的嘴角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掏出手机了一条信息,然后删除了记录。
下午,绿竹再次混入了白狮的大厦。这次一切依然顺利的可怕。绿竹虽然一根筋了点,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白狮总部的大厦必然是戒备森严的,他上次能进来,背后必然有人推了他一把。至于这次,他猜测是教父有意让他进来。
而他这次,的确是来找教父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只是看到白狐鬼鬼祟祟地走进红巫暗地里的势力,他总觉得自己想做些什么。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那是红巫暗地里的势力,他当然知道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不可能孤军奋战,于是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其中就有擅长打探消息的人。
现在,他也理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动机。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对教父这些年来事迹的调查,让他有了一种微弱的期望吧。
绿竹正想着,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拖进了一个房间。他想要挣扎却被人掐住了脖子。他听到了门上锁的声音。
出现在面前的是白狐。那个似乎永远保持着像狐狸一样的笑容的人。但此时,即使对方仍旧在笑,他也能够清楚的看出对方眼中的杀意。
他的大脑突然沉重,颈动脉的脉搏跳动声逐渐清晰。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窒息而亡的前一刻,他听到了一阵遥远而模糊的敲门声,但扼住他咽喉的手依然没有放松。
“好孩子,开门。”
绿竹突然现他又能呼吸了,他虚弱地扶住墙,在喉骨的余痛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他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意识到门外传来的是那位教父的声音。他抬起头,第一次从白狐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明显的无措与挣扎。
门最终还是开了。无论开门的人攥着门把的手如何的指节白。
门后是教父和他的管家。
“我可以解释。”
白狐不再笑了,他看到教父摇了摇头,看出了教父眼中与往常不同的凌厉。
“你跟我来。”
教父示意管家带绿竹离开,然后转过身,让白狐跟着他。
白狐本以为教父会带他去办公室,但教父却带他来到了大厦内部的庭院。
“解释吧。”
教父放缓了脚步,走在前面。
“他和黑枭的手下有联系,不能留。”
白狐望着教父的背影,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他脑海中交织又破碎。
“这次他能进来,不只是你出的手。”
教父抽出一根烟点上,没有回头。
白狐蜷起了手,他明白了教父的言下之意。事情已经在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偏离了轨道。
“您都知道了”
白狐感到自己喉咙中的干涩。
“知道了什么是你阳奉阴违除掉了不少人,是你今天早上私下会见红巫,是你在酒馆撞见绿竹为绝后患想要除掉他还是你觉得,这么多年了,我还看不出,你在撒谎”
教父吐出一口烟气,平静地反问。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