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混跡市井,我卻問你,一個被世家都不待見,此前都沒姓名的輔國將軍,居然知道王三姑娘的閨名?」
謝期的閨中密友鄭元娘,大名可不叫元娘,而是單名一個陵字,為何叫元娘,是因為她在家中排序為長,謝期已經習慣叫她元娘,而因她是庶出不大得鄭家主君寵愛,所以沒有愛稱乳名。
而謝期的名諱,除了公孫家那種與謝家走的近的世交,外男也是不知的,她在家中是長女,旁人稱呼一聲大姑娘或者元娘,也是可以的。
蕭直明顯怔住,手裡的茶都忘了喝。
他深深的望著她,一改那淡然平靜的面孔,眸中的柔情與愛意,幾乎都要漫出來了。
「我竟不知,我的阿鳶,居然變得如此聰慧。」
他的語氣竟然與有榮焉,他居然沒有惱羞成怒,更沒有想要殺人滅口,明明她已經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謝期百思不得其解,她重生了,知道他是如何上位的,這輩子定是與他不死不休,可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不想要將她滅口?
枉費她布了這麼一個局。
「明哥哥身邊那個表姐的事,也是你做的吧。」
「墨松汁,呵,就如雲州珍珠一般,此物在西京價不便宜,在原產地寧州卻是平價貨,我記得,你生母,戾太子之側妃張氏,就是寧州人!」
蕭直皺眉,卻不是反駁她說他生母的話:「明如槐又算什麼,也配你叫哥哥?」
「阿鳶,你這樣親昵叫他,我會不高興。」
她管他去死!
「我不過是叫人挑唆那女人幾句,她便起了心思,明如槐的那個娘也是拎不清的,說到底,還是因為明如槐自己過於優柔寡斷,才傷了你的心。」
她並沒有覺得傷心,注視著他:「所以,你承認了,你有上輩子的記憶。」
「你三番四次阻我的事,又上門提親,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接近我,倒是裝的像!」
蕭直一聲長嘆,這聲嘆息太過複雜,也太過溫柔,包含了不忍、無奈、包容,謝期很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甚至聽出了淡淡的寵溺,錯覺吧。
「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只是想正大光明,將你娶回家,與你日日夜夜朝夕相對。」
「你說這話真是不要臉,娶我?是為了我謝嫁的兵權吧,為了輔助你登上那個位子,你還真是滿心算計,無所不用其極,可惜這輩子我還有謝家都不可能上你的當,做你蕭直的踏腳石,用我謝家滿門鮮血鋪就你的青雲路嗎?」
謝期越說越恨,恨不得直接殺了蕭直,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興風作浪。
欺身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子,此時的她可不是前世那個後宮被磋磨多年,身體柔弱的貴妃,她現在都能把年長几歲的公孫遺壓在地上揍。
這樣拎著他的衣領起來,跟直接掐他脖子也只有一線之隔。
蕭直漆黑的眸子,卻像是兩泓深潭,表面古井無波,在最深處涌動肆虐著看不見的旋渦。
他身上那股皇帝威儀並未消減,只是莫名的以前是鋒芒畢露,此刻卻刻意收斂。
謝期咬了咬牙,不甘示弱,她已經不是前世的她,不是他的妾妃,家人更沒有受制於他,她根本,就不必怕他。
「你誤會我了,阿鳶,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只有你。」
「重活一回你還不肯放過我,還想磋磨我,羞辱我,算計我?」
蕭直無奈,漆黑的眸中,染上一抹沉痛。
他握住她的手,以她沒法反抗的力道,放在唇邊親了親:「阿鳶,我只是,想要愛你。」
第53章我愛你
「我愛你,想要娶你,明媒正娶,讓你重做我的妻子。」
他說愛她?真是荒唐,可笑。
謝期承認,前世他可能是對她有些不一樣,同樣都是被利用,她至少還活著,下場比孫芍王若君,要好上不少,在外人眼中,明明父親畏罪自戕,身為罪臣之女,懷了皇嗣,封了皇貴妃,已經是無上的榮寵。
可這些就是愛她?
嗤笑出聲,毫不客氣甩開他的手,拽著他的衣領,幾乎要陷進肉中,勒出一道紅痕:「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愛我?」
謝期的面容說不出的諷刺:「你明明對我爹許了以後位待之,我爹歡天喜地的送我入宮,結果進了宮裡只是區區一個貴嬪,你使計策,在朝堂之上說什麼故劍情深,暗地裡唆使清流一派為你助長聲勢,迫使我爹不得不接受你封周慧荑為後,你蕭直也配與漢宣帝比,周慧荑也配跟許皇后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我堂堂五姓大族出身,大元帥嫡女,只能屈居貴妃之位,這些不過是你和我爹博弈的結果,爹爹輸了,我認這個果。」
「可自我入宮後,你是如何待我的?」
「周慧荑與我爭寵,她是皇后我是貴妃,禮法上我就不得不聽從她的,她羞辱我,用宮規束縛我,懲罰我,這些你心知肚明,卻假裝看不見。」
「你給我喝了多少碗的避子湯?蕭直,你自己都沒算過嗎?那些涼藥一碗接一碗的喝下去,我一到癸水,便疼痛欲死,你看不見。既然防備我,防備謝家,為何還要屈尊自己皇帝之軀來臨幸我啊?每次你來昭陽殿,我面對你那張臉,就難受至極,跟你這種人行周公之禮,讓我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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