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姐和树上隐去身形的鸾鸟蹲在一处枝条上,望着下的战况,直叹弦锦真凶,招招剑式狠辣,这要是加上术法真言,岂不是更凶。
她一面想,一面去和趴在二楼栏杆边的玄又传音,“弦锦是不是有点生气?”
玄又眉头一皱,“她生什么气?”
连小姐将自己虚虚地靠在鸾鸟身上,施施然道,“你看看,她这剑,招招都不留余地,全是冲常珺命门去的,看着就感觉她有些火大。”
玄又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后竟有些无语,“倘若是我同你切磋,招招都不同你认真,你难道不会觉得我不尊重你么?”
闻言,连小姐一想,觉得她的话在理,便往前探了探身子,见着弦锦又是一剑荡开常珺的手。
不过这么些天过来,常珺手里的剑倒是不会被荡飞出去,只身形滞了一瞬,又被弦锦削去了卫衣的帽子。
玄又边看边掰着手指念叨,“今个是弦锦同她比划,明个就该是我,后日又是弦锦…哎呀,这几日都要这样吗?感觉会很累的啊…”
她念叨了半日,忽地抬头去看连小姐,“我考量了一下,觉得这十几日的陪练应当是会很累,所以撅你院子里一棵扶桑树成吗?”
她顿了顿,又道,“或是从你院子里抱个两只白兔,你看这样也成吗?”
连小姐木着脸,玄又还未开口她就晓得她要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兔子你就断了这个心思罢,撅棵扶桑树就成。”
玄又早晓得她是不会松口说给她两只兔子的,少卿看那群兔子那叫一个宝贝,但扶桑树总归还是不错的。
念及至此,玄又倒也没多少纠结,转而又去瞧弦锦。
木剑剑锋划过常珺的颈侧,她急忙抬剑挑开木剑,方想上前一步乘胜追击便被弦锦招来的剑影止住脚步。
常珺只得向后退去,下一瞬,弦锦便又提剑穷追不舍。
常珺咬唇,抛出胜邪,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半弧,她手起剑势,胜邪便随她心念而动,但又因不熟练而擦过弦锦。
弦锦目光一变,挽剑荡开飞来的胜邪,不承想,有条银蛇自斜里窜出,缠在木剑上直向她手腕咬来。
弦锦手腕一震,掷出木剑,霎时间,漫天剑影便在她身后浮现。
见状,常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召回银蛇,方想摸出金刚符贴在身上时就听弦锦挥手撤下漫天剑影。
弦锦在石凳上落座,斟了两盏凉茶,招呼她过来坐下,“今日就到这儿吧。”
常珺瞥了眼自己被割得有些破烂的卫衣,再看看弦锦依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下着实有些懊恼。
连小姐适时飘下来,落在她的胜邪上,柔声道,“你也别想着这么多,她们都是修炼很多年的…”
她顿了下,挑拣了较为合适的措辞,“…老前辈,你打不过也是很正常的,就比如说你现在能打得过那个姓方的?打不过吧,放宽心就好啦。”
常珺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弦锦不晓得,弦锦只晓得那声老前辈,虽然她这个年纪也算得上老前辈,但真敢这样叫的,也就少卿这个老家伙了。
弦锦呷了口茶,实在是听不下去她的碎碎念,又觉得她实在是有些吵,便翻身上了二楼的茶室。
常珺一面听连小姐讲话,一面看着弦锦利落的动作,嗫嚅道,“她好像觉得你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