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扶额叹气,“我当初,竟还天真的以为你真定了心性,要和丰隆结亲。”
“你就放我自在几天吧。我从前在外流浪,散漫了那么多年,如今和那些世家公子小姐吃饭周旋总要拘着,不自在。”
“我保证,几日就回。”
她举起三指认真做誓状,“肯定比外爷先到。”
玱玹心里虽有失落,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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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午后,防风邶如约而至。
苗莆替小夭精心挽了髻,她还特地选了从前她在侏儒人的铺子买的精致钗。
听到管家来通传时,小夭起身就急切的往外快步走去,苗莆只得拿着挂一旁的披风在后面急急的追,“王姬等一下……。外面凉,加件披风。”
门吱呀呀的打开,防风邶牵着天马,就像个普通的世家公子般,眼神温和,嘴角噙笑的站在门前望着她。
她张开双臂向他飞奔而去。
防风邶向前微倾身子,含笑揽住她的腰。
苗莆追出来,手上捧着披风,向防风邶恭敬的欠身行礼。
邶轻轻放开小夭,伸出一手,对苗莆说道,“交给我吧。”
苗莆犹豫一瞬,遂将白色貉子毛的披风奉到邶手中,低头退到一旁侯着。
防风邶替小夭拢好披风,扶她上天马,自己也跃上马背。小夭朝苗莆挥一挥手,“我过几日就回。”
天马好似也感觉到可以出了,激动地昂头嘶鸣。邶抖了下缰绳,天马腾空而起。
“你不用在营里陪你义父吗?”
小夭心情舒畅,又忍不住好奇的问。
“义父身边有个近身小厮,这些日子病了。我见一年轻小兵看着老实本分,做事稳妥,便让他暂时留在义父身边近身听命。”
邶娓娓而谈。
两人同乘一匹天马,因是他在驭马,故她整个人几乎都在他怀里,他每说一句话,气息就在她耳后,似有若无的吹拂着。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话头,只认真听着。
“有一日,他给义父送竹简时,把从西槐街那家娼妓馆送来的信件,一起送到了义父那里。”
小夭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小兽在密林中看到了猎人,想逃却无处可逃。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闲适,语气却是温和,“义父问我,这封密信,打的是什么哑谜?他着实看不明白。”
她回头看他,见他眉眼都是笑意。“你…你怎么答的?”
“我告诉义父,这不是密信,是一个姑娘写给我的书信。”
他说得稀松平常,好像从来不会感到羞涩,“我还告诉他,我想去见那个姑娘。”
小夭红了脸,不再说话。
“写情牍的时候怎不见你脸皮那么薄。”
防风邶轻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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