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锣鼓喧嚣回朝的寅将军?”
辰大惊,因缘际会,和合而生,原来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
“可她如今是虎都的英雄与高官,平民怎能轻易与之接近?又怎会放弃已有的使命,跟我们一起走呢?”
“再去打探些消息。刚听到的,只知道寅并非统一化的产品,却是个性鲜明、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破冰者,在封建礼教扎根的虎都,试图为女性捅个通天的窟窿。参与剿匪,努力得胜,便是最好的证明。”
“听人说,邦主虽欣喜,却同时彷徨不安,只怕寅将军一飞冲天,声誉和地位直逼男将,有了这个先河,百姓们有样学样,将大大影响到男权的统治秩序。因而此次回都,是会做些事情压制她的。”
“具体为何,则需等着看了,大概就在最近。我们得时常关注些。”
“至于那血膏胭脂——”
子稍停下话,侧目望着被丢弃在床头的瓷器罐子。
“不能任其出售下去。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若是断了财路,减少它的需求量,供应自然减少,生产上游链受迫害的龙城百姓也就能少一些……”
“具体怎么做呢?买断?”
“万万不行,此举让货物不到消费者手上,虽缩小了市场,对那些出售者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反而减少了他们推销的负担,之后恐怕进货更多。”
“那——直接告知其中的构造成分如何?打舆论战?”
辰冥思苦想,琢磨出一条法子。
“恩,倒是可行。一针见血,加上民族连结,就算再迂腐好美的人,得知胭脂是华夏儿女血肉所做,也是会斟酌再三的。对于那些商家,有心的话,是不会再进那洋货了。”
“就是担心人们不过一笑而过,看中它的功效,只把我们的实话当作谣言……”
巴塞提出忧虑。
“既然是‘实话’,便放心大胆、问心无愧的去说。敲钟人只管努力敲钟,振聋聩,明智的人总会拨云见日,听得见的。”
“就是——提醒之余,也要注意自身隐藏,莫被现了!尤其,我们还是女子身份,在虎都,本是没有什么自由言论的权利的。”
“悄悄的说,或是让别人代替我们说,懂得的。”
几人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辰与巴塞前去墨斋,购上百张宣纸,精选几只簪,几块歙砚,和几斤徽墨。
回房后,各自分工,写上“虎都胭脂,华夏血肉。支持国货,抵制洋货”
的十六字标语,通风吹干。
再购买鱼胶与糯米胶,夜间趁无人时,跑至大街显眼处,一张一张细细粘上。
次日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加入聚集讨论的人群,在一边添油加醋。
“什么?那胭脂竟是人血做成?亏我昨日买了一盒,今日还用在了脸上,真是恶心人啊!”
辰用力擦脸,弄出嫌弃的感觉。
“是真是假?会不会是对家搞出来的把戏?商家间的竞争游戏?”
一看报的当地妇女加入谈话,半信半疑。
“但其他胭脂的功效哪有它如此强大!昨日那商家就在我手里轻轻一刷,立马就红润光泽、平滑细腻起来,定是不普通。依我看,这纸上说的,还真有可能是那么回事。”
“对啊!就是说嘛!谁都知道龙人之血的威力,如今龙城被灭,龙人被屠,这怕就是那异域人刀下亡魂的血肉,为了不浪费,才做成了商品,又想出售到中原。”
丑也参与进来,一唱一和,把场子炒得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