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云淡风轻地说完了这段话,身旁的孔微言马上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暗示她这段话说得漂亮。
“是这样……”
沈采薇点了点头,语气轻松,自顾自地分析起来,“你说得对,也许我是坏人,也许我是来找时楠麻烦的,这的确是应该考虑的事情。”
“可既然刚刚那位女士知道我是谁,那应该也知道我只是时楠的追求者,对她并无恶意。”
“我只是想来看看楠楠她过得好不好,还有她那个被家里强迫订的婚约,有没有成功解除而已……”
沈采薇弯了一下眼梢,“这就是我的来意,现在可以告诉我楠楠在哪里了吗?”
“不可以。”
傅昭斩钉截铁地回答,“你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毅力找到你的楠楠。”
说完她啪地一下又把显示屏关了,头也不回地继续躺到了自己的秋千椅上,捡起了那张报纸再盖到了脸上,一副谁也不打算搭理的模样。
任凭门口的门铃声响个没停,任凭孔微言打开了通话键继续和沈采薇交流。
仿佛盖在脸上的这张报纸盖住了她所有的感官,也能够熄灭她从五脏六腑聚集起来的怒火。
她很少这样火,天性温温和和,特别是这样当着人的面扭身就走,这种相当不尊重人的行为从来没做过,可她今天还是这么做了,因为那一句“被家里强迫订的婚约”
,因为沈采薇那一句脱口而出的“楠楠”
。
虽然婚约的的确确是家里订的,可至少也用不上“强迫”
这个词吧。
而且,她认识时楠这么久了,也没喊出口一句“楠楠”
。
除了刚刚那句还带着气的“你的楠楠”
,可到底也没喊出语气和和情绪来,干巴巴的,听起来似乎不太好听。
傅昭这么想着,周围却又安静了下来。
她松了口气,可也还是不上不下,毕竟就算今天把人糊弄走了,人也还是在岛上,还是在找时楠,她总不可能真的拦着人家和时楠见面吧。
她想法越多,那张被报纸盖住的脸也就越愁眉苦脸起来。
人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为着某个人产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情绪,为着某个人做了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自己了。
傅昭的手忍不住轻轻抚到了胸口处,里面有平稳有力的心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染上了时楠的习惯,时不时听听自己的脉搏和心跳。可到底,在她这里,她自己的脉搏和心跳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轻叹口气,觉着幸好自己的愁眉苦脸没被人看到。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