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淮宴脱下外套叠好放在枕边,这才平躺到了床上。
修长的双手贴着裤缝垂落在身侧,他闭上眼睛,闻着被褥里皂粉的清香,很快沉入梦乡。
到了夜里的时候,温度突然降了下来。
赵老太看了眼战淮宴在的房间,怕他晚上睡着着凉,就把压在箱子里新弹好的棉花被拿了出来。
“婳儿,你拿去给小战多盖床被子,屋里冷,以免他睡着感冒了。”
南婳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就顺手接过被子进了屋,走到了床边。
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隐约的光线,她看清了战淮宴的睡姿,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咋舌。
怎么能有人连睡觉都这么一丝不苟的,被子衣服上没有半点褶皱就算了,连床边的鞋子都放得整整齐齐。
想来战淮宴平时应该也是个认真严谨的人。
南婳心中对他的好感多了一点,她轻手轻脚地抖开被子,弯腰盖在了战淮宴身上。
刚要起身的时候,战淮宴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朦胧夜色中,两人突然四目相对。
因为距离离得极近,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像是能拉出丝来。
战淮宴见南婳弯着腰凑在他跟前,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本能地抬手扣住她的细腰。
灼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服清晰地传了过来,南婳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忍不住战栗了下。
一瞬间,她的脸就红了。
南婳忙不迭将战淮宴给推开,咬着唇羞耻地解释。
“突然降温了,姥姥怕你晚上着凉感冒,让我来给你加床被子。”
战淮宴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脸上。
安静的房间里,他清晰地嗅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清新香气,这让他的眼神越暗了下去,越来越情动。
明明已经没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但空气中弥漫的压迫感不减反增。
南婳莫名察觉到一阵危险,她弱弱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忙不迭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那什么,你继续睡,我就不打扰了。”
战淮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房门被关上,才抬起一条小臂横在眼前,喉结跟着滚动了下。
困意很快袭来,只是他梦见的之前那晚的画面,这一次全都变成了南婳的脸。
她的一颦一笑,以及缩在他身下呜咽战栗,像熟透的蜜桃被碾碎出汁水的样子,无一不显得香艳磨人。
战淮宴在梦里都被烧得口干舌燥,又忍不住狠狠唾弃自己。
他怎么能这么不尊重她,把她想成……那晚的人。
战淮宴一向眠浅,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准时醒了过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切声音都听得很清楚,尤其是隔壁的房门都老旧了,推开的时候吱呀一声响想听不见都难。
他将叠好的被子放到旁边,当即推门出了院子。
旁边南婳的房门也同时打开,两人对视一眼。
无需过多沟通,就一起默契地放轻脚步,朝着墙根走了过去。
隔壁。
“呼……呼呼……”
南宏达强忍着心底的烦躁,拍了好几下房门,但从里面传来的只有轻微的鼾声。
他本来就不太好看的眼神越显得阴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妈的,女人就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