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才用尽全身力气抱起花瓶朝他脑门砸去。
“啊……”
朱成才摸着脑门上的血迹惨叫出声,一脚踹向林染。
“你个贱人,还敢动手!”
林染本就脱力,这下直接跌倒在地,额角正好撞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注。
不过也是这疼痛让药性作的林染多了几分清明。
她借着这个机会,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一股脑继续朝朱成才脑门砸去,然后立马跌跌撞撞朝卧室跑去,又将房门反锁。
朱成才的脑门连续被砸,已经出了个大窟窿,鲜血汨汨地往外流,模糊了视线,头也昏昏沉沉的,但此时他已经被怒火淹没,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只想抓住罪魁祸林染!
他猛踹房门,暴喝:
“林染你个贱人!出来!”
林染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她还是在房里摸到一把匕,紧紧握在手里,防止朱成才破门而入。
不过外面的朱成才声音却越来越弱。
直到传来“砰”
的一声,朱成才栽倒在地,嘴里也只剩下轻哼地呻吟声,以及一地的鲜血。
林染这才松了口气,放任自己缓缓瘫坐在地。
那茶壶里的茶被他们下了药,刚才她故意先把朱成才脑门砸破,再砸茶壶,那他必定会中药,想来现在药效已经作了。
那么大伤口,若是不能及时止血,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暂时解决了朱成才,但林染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好。
她怕自己抗不过药性,最后依旧落入那群豺狼的圈套!
想到这,林染不禁悲从中来。
她先是送走母亲,没几天又送走外祖父,还没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却被亲生父亲当头一击!
虽然父亲母亲的感情早已破裂,但自己怎么说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父亲竟然会如此算计自己!
不过她也不意外就是了!
就因为母亲生自己时难产伤了身子,一直没能给侯府诞下男丁,父亲就一直对母亲不满,连带着对自己都没有好脸色。
后来父亲想要纳妾,但母亲不同意,两人便开始无休止地争吵。
父亲全然忘了,当初他求娶母亲时承诺的从此不纳妾室,不抬通房!
最后母亲终究没能拗过父亲,纳了朱姨娘。
这还不止,当朱姨娘生下定远侯府唯一男丁时,父亲还要将朱姨娘抬为平妻。
母亲怎么可能同意!
最后还是外祖父出面驳回了父亲。
外家沈家乃是皇商,世代经商,说是富可敌国都是谦虚!
因为皇朝更迭,但沈家世代经商却从未中断。
所以即便是定远侯也要忌惮沈家!
但现在不同了!
沈家到外祖父这辈只得了母亲一女,现在沈家人都没了,那积攒了世代的财宝能不惹人惦记?
就连父亲也不例外,只是他更狠,就算自己这个继承人是他女儿都不肯放过!
林染咬紧牙关,指甲深陷掌心都毫无所觉,这点疼根本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既然他不念亲情,那就别怪自己不孝了!
沉浸在万千思绪之中的林染并没现自己额角的鲜血顺着下颚缓缓流入脖颈的玉佩之中。
一阵白光闪过,林染惊恐现自己竟然站在一处竹屋前。
她刚刚不是躲在寝室吗?
怎么一眨眼就跑到荒郊野外了?
不过此时林染没功夫想这些,因为她看到了一条河。
身上的燥热越来越旺,都快要燃烧掉她最后一丝理智,她急需水来浇灭!
林染跌跌爬爬跑到河边,整个人都趴在河里,希望冷水能让她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