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碣覺得有歹人陷害,十分危險,求楚澤鶴帶上影衛。楚執雖然不說話,但和他一起跪下了,楚澤鶴只得同意。
「若那小子真現身,我反倒不怕。」楚澤鶴輕輕搖搖頭,覺得密集的人群仿佛將空氣抽乾淨了,讓人有些窒息。
他運起內力,深深吸氣,勉力壓下身體上的不適。
應當是之前蠱蟲的原因,他對沈青瀾用了玄冥神功,卻沒打出去,所以被自身內力反噬所傷。
他掩飾的太好,楚執沒注意到,只是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心想如果幕後黑手來了,他定然要將那人擒下交給主上。
兩人一起同吃同住許久,以楚執的性格,愣是沒想出來主上對他有意。只覺得自己肯定是要為主上盡忠的。
他也想多留在主上身邊,如果抓住那人,主上是否會開心些,會多留自己一段時間……
這樣想著,楚執突然覺得身側有一道特殊的氣流流過。
一般人走動,是會帶出一陣風的。只有想要隱匿身形的人,才會隨著人流帶起的風穿行,像是融入氣流,無聲無息,飄然而去。影衛們都追求這點,但只有輕功大成的人能做到,比如那幾個上了紅樓殺手榜的影衛。
而且這身法,即使武功大成的人也看不出來的,只有專精此道的影衛能感受一二。
楚執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看都不看,屈指成爪,反手向背後一抓,將一個人慣到身前地上。
那被他抓住的灰衣人當即就蒙了,撲倒在他面前半天,與他對視,沉默許久,才想起來說話。剛一開口就是:「哎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打人啦救命啊!」
眾人:……
你躺地上這麼久是睡著了嗎?
楚澤鶴也被這變故驚了一下,顧不得身體難受,打量那人。那人開口之後,楚澤鶴挑挑眉,直說:「還回來吧。」
那人一愣,拍拍屁股站起來了,認真打量楚澤鶴,說:「哎喲,這是遇著熟人了?」
楚澤鶴也不廢話,「紅樓異術榜第八,飛天盜,張擅。」
想來這幾天劍仙對決,江湖上各方齊聚,張擅已經賺得盆滿缽滿。
張擅嘻嘻一笑,「哎喲這位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看這位小公子風神俊朗,面容冷峻,還以為是哪家家主,沒想到是您的人。」他掏出一個錦囊,躬身遞給楚澤鶴,「這就是這位小公子掉的東西。不知公子姓名?咱們交個善緣,往後在下見到您和您的人,絕不下手。」
這張擅油滑,打蛇隨棍上。楚澤鶴怎麼不知道他武功不高,但及擅長小偷小摸?被楚執發現,還被拎了出來,自然是被楚執震懾,以為他是什麼江湖高人,而自己是哪裡的商賈。
若他真報出名姓,張擅恐怕偷得更厲害。
畢竟能請得起楚執這樣高手的人,家底自然十分殷實。只要張擅躲著楚執走,賺得盆滿缽滿不是夢。
楚澤鶴想了想,報了個名姓。只說:「你以後可躲著點兒本大爺。」
張擅忙不迭的應了,賠笑送他們離開。等楚澤鶴轉身走了,張擅收起笑臉,自然是報復去了。
楚執沒問楚澤鶴為什麼報一個陌生名諱,隻眼巴巴的盯著那錦囊看。楚澤鶴一開始沒注意他眼神,只問他:「你可知我剛才說的人是誰?」
楚執搖頭。
楚澤鶴笑笑,「正是那冒犯藍煙音之人。」
藍煙音早前已經恭恭敬敬上門把那人手砍了,她是冥教司音堂堂主大弟子,當然有辦這事兒的底氣。後來向楚澤鶴匯報,楚澤鶴甚至說這等小事以後不必特意提起。他奉行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主張,絕對不可能坐視下屬被他人欺辱。
經張擅一打岔,楚澤鶴轉頭把剛才那點不適拋到腦後,開始打量起楚執的表情。
因為待楚澤鶴解釋完來龍去脈,楚執也只是恭敬看了他一眼,轉眼又去瞧那個錦囊,楚澤鶴不由得有些疑惑——這裡面裝了什麼讓這笨石頭這麼上心?
楚執想拿回來,卻又不敢開口。畢竟自己是影衛,自己的東西就是主上的東西,主上想沒收就沒收。但是他又不想讓那東西被主上發現,一時有些著急,被楚澤鶴抓住了馬腳。
「這裡面是什麼?」楚澤鶴好奇問,「我能看嗎?」
楚執聽了,悶悶點了點頭,「屬下沒有不能看的。」
楚澤鶴起了逗弄的心思,決定占點口頭便宜:「哪裡都能看?」
楚執很堅定:「哪裡都能看。」
「願意給我看?」
「願意給主上看。」
「那以後……」楚澤鶴湊到他耳邊,「只准給我一個人看。」
楚執點點頭,耳尖紅紅的,「只給主上一個人看。」
楚澤鶴笑得很開心,把那錦囊還給他了。
這傢伙這麼笨,自己遲早知道他寶貝的什麼東西。如今便不打開了,不然這傢伙更不敢瞞自己了。
楚執收回錦囊,鬆了口氣。
這裡面可藏著主上的那根頭髮呢。若被主上發現,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面無表情將錦囊收好,心裡決定應當苦練身法,起碼不能再讓張擅這種人得手。
這倆人倒是開心,可苦了院子裡的藍煙音,啥都沒想出來,反而揪禿了好幾根頭髮。
沈青瀾看得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藍姑娘何必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