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69书吧>大宋江山最后还赵匡胤的 > 第五十一回(第3页)

第五十一回(第3页)

韩令坤颔道:“前几天看了战报,知道了此事。”

赵匡胤道:“他一时轻敌大意,打了败仗,伤亡了数百人。陛下虽然以武臣不责,没有责罚他,还是解除了他的兵权,改任河阳三城节度使。虽然还是节镇一方的诸侯,可是兵权却不再了。可见人生在世,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是节度使,犯了过失,一样会受到责罚。轻则解除兵权,重责夺官贬秩。今天还是节度使,说不定明天就沦为阶下囚了。为了更上一层楼,一点错都不能出。”

韩令坤微微一笑,道:“从军到现在,忽忽十四五年了,我也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节度使了。今时今日之地位已经到顶了,再也无法更上一层楼了。”

赵匡胤道:“节度使上面还有更大的官,难道你不想吗?”

韩令坤道:“你说的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和殿前都指挥使罢,这两个顶尖武将手捾兵符,分掌禁军帅印,非皇亲国戚不能胜任,除了李重进和张永德,旁人做梦都不要想了。说句实话,我倒真想和李继勋一样,去地方做个无拘无束、逍遥快活的藩镇。甚么金戈铁马,万箭齐,我再也不想见了。”

赵匡胤见他似乎意志消磨,真是恨铁不成钢,急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万幸扬州失而复得,不然你的下场好不过李继勋。”

顿了一顿,又道:“你才三十三四岁,还有大好锦绣前程,当此风华正茂之年,怎么能想到急流勇退?”

韩令坤摇头道:“我没有你那么远大的志向和抱负,也不如你用兵如神,成为节度使,已经心满意足,再也没有遗憾了。”

顿了一顿,又道:“你在战场上捷报频传,再打几个胜仗,必然也能不次升迁,成为节度使。”

成为节度使乃是赵匡胤梦寐以求的事,他喟叹一声,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以后的事,谁也无法逆料。”

韩令坤勉励道:“事在人为,节度使于你而言,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顿了一顿,又道:“赵叔的病好些没有?”

赵匡胤面有忧色,道:“还是没有甚么好转?”

韩令坤安慰道:“赵叔年岁大了,不比咱们年轻人,好转是会慢些。我寻了一支上等的老山参,你交给赵叔。”

赵匡胤也不推辞,道:“多谢了!”

韩令坤道:“咱两的交情用甚么话都无法形容,用的着说谢吗?”

两人相视,一阵大笑。

淮南战局如火如荼,错综复杂,往往一座城池你争我夺,几经易手,拼杀的十分惨烈。纵观战局,周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胜面远远大过南唐。柴荣原本踌躇满志,心想周军长驱直入,只要再过半年,淮南全境就可以纳入大周版图了。然则转眼到了梅雨季节。每天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就是电闪雷鸣的大雨。整个淮南阴云密布,淫雨霏霏,雨势似乎没有尽头。淮南河道纵横,密如蛛网。先前干涸的低洼地段,蓄满了雨水,竟然也变成了湖泊河流。长江、淮河及河道都水势暴涨,南唐水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水军的战船在河道里来去自如,虽然不敢与周军正面交锋,但是旁敲侧击,及尽袭扰之能事。

这天柴荣伫立于行宫檐下,极目眺望,但见天色阴沉,墨云翻卷,无数雨滴从天而降,落在积水处,激起无数涟漪。偶尔墨云中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一阵轰隆隆的响雷。檐边的水滴有如断线的珍珠,绵绵不绝坠落地面。战局原本一片大好,然则雨势无休无止,南唐军趁势反击,现在反而占了上风。倾尽举国之力征伐南唐,打到现在耗费了无数钱粮,伤亡了无数将士,仍然僵持不下,怎不叫他心急如焚?伫立良久,道:“传王环来。”

禁卫答应一声,当即去传王环。王环本是南唐的水军虞候,如今已经降周了。

过了一会,王环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快步而来。他四十多岁年纪,既矮且瘦,兼且尖嘴猴腮,简直猴子成精一般。行至檐下,躬身道:“臣见过陛下。”

柴荣见他在雨里站着,道:“不要在雨里站着,上来说话。”

王环腰弯的更低,道:“臣不敢与陛下并列,站在下面就很好了。”

柴荣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是降将,朕就低看了。只要是有本事的人,朕都会重重。好比那个刘仁瞻,只要他弃暗投明,朕一样的不计前嫌,委以重任。”

王环道:“臣私下里写了封信给他,告诉他陛下励精图治、英明神武,乃是圣明天子,劝他弃暗投明,归降大周。然则他固执己见,执意要为南唐尽忠。他非但执迷不悟,还回信骂了臣一顿。”

言罢摇头苦笑。柴荣点了点头,道:“寿州被围已经有三个月了,城里的粮食恐怕已然罄绝了。但是刘仁瞻仍然坚守孤城,看样子誓要与寿州共存亡。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忠臣。他越是宁死不降,朕越欣赏他的气节。”

王环道:“可惜他是一头倔驴,不明白陛下的惜才之心。”

柴荣道:“上来罢,朕有话问你。”

王环这才登上台阶,侧身而立。柴荣皱眉道:“你瞧这雨要下到甚么时候才能停?”

王环道:“这却很难说,看这样子,没有十天半个月,似乎不会转晴。就算偶尔转晴,过不多久,又会下雨。”

顿了一顿又道:“谚语有云:雨打黄梅头,四十五天无日头。每年梅雨季节持续四五十天,大致没有多少出入。”

柴荣双眉紧锁,道:“断断续续持续四十五天,这仗就没法打了。”

顿了一顿,又道:“现在河道的水位都起来了,南唐水军乘坐战船寻隙觅瑕,不停的乘虚而入,袭扰周军,简直讨厌之极,有甚么办法能够打败南唐的水军?”

王环道:“北人乘马,南人行舟,自古皆然。要打败水军,唯有水军。正如对战马军,除了马军,水军和步军都不成。”

大周只有马步军,没有水军,而且将士们十有八九都是不谙水性的旱鸭子。言下之意,没有水军之前,只能束手无策,眼睁睁的看着南唐的水军在河面上摇旗呐喊。

柴荣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良久,方道:“陪朕出去走走。”

一名禁卫当下拿来斗笠蓑衣,为柴荣穿戴上。两人骑上骏马,两名禁卫牵着缰绳迈步而行。地面坑坑洼洼,而且满是泥泞。两名禁卫高一脚低一脚,只眨眼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来到军营,只见张永德穿着蓑衣,在雨中指手画脚。士卒们有的搬运军械,有的转运粮草,显得十分忙碌。张永德眼见柴荣骑马行来,当即上前,道:“陛下,有的军械泡在了水里,不能用了。多半粮草进了水,有的都了霉,不能吃了。这还不算,疟疾肆虐,每天都有人病倒。”

柴荣道:“救人要紧,告诉军医们,有人因为疟疾死了人,朕唯他们是问。”

张永德咬牙道:“这鬼天气,虽然下着雨,可是又湿又闷,不动还好,一动就是一身汗,还有许多人得了寒热病,热的咳嗽的,不在少数。”

王环皱眉道:“这或许也是水土不服,北人没有经历过南方的梅雨季节,生病在所难免。”

柴荣虽然戴着竹笠,披着蓑衣,但是遭遇了一场瓢泼大雨,回到行宫,衣裳已然湿透。换了件干衣服,喝了一碗热汤之后,只觉脑袋昏昏沉沉,于是上榻歇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只觉头痛欲裂,似乎要炸开了一般。虽然浑身滚烫,但是却冷的抖。军医诊视之后,急忙开了药方煎药。柴荣问道:“朕生的甚么病?”

军医回道:“陛下今天淋了雨,湿寒入体,着了凉而生病,吃几剂药就会好转的。”

柴荣又道:“许多将士也生了病,你们一定悉心医治。疟疾传的厉害吗?染了疟疾的将士无不上吐下泻,须赶紧医治。”

军医道:“为了不使疟疾扩散,臣已经把染了疟疾之人分开了。为防万一,不管有没有染上疟疾,大家都要喝药。生病的人吃了药,可以治病。没有生病的人吃了药,可以防病。”

柴荣颔道:“这办法很好,生病的将士太多了,你们不可懈怠。”

军医面露难色,道:“臣知道职责重大,不敢稍有懈怠,但是药材不足,维持不了几天。就怕哪一天断了药材,臣也无能为力了。”

柴荣站起身来,道:“再催。”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