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是越来越萧瑟冷清了。
东方宇盛不管后面跟着的絮晚一众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
满歌正规矩地躺在床上。此番无需文太医说什么,东方宇盛就已经明白他眼里的意思,摆手便让他退下了。
东方宇盛坐在榻前,而皇后与其余妃嫔都是站着,众人都听着若思解释满歌为何要突然出门。
听罢,絮晚又是流泪跪下,“皇上,求皇上让嫔妾留下来照顾池嫔。”
静好也跟着跪在一旁,“池嫔姐姐宫里的人都去了神仁阁,皇上便让我们留下来照顾池嫔姐姐吧。有我们在一旁,池嫔姐姐心里也会宽慰许多。”
听着静好的话,东方宇盛许久没有说话。
“王忠心,让内务府拨几个机灵的太监宫女过来,帮若思打理延福宫。于小仪与游常在,若是当真担心池嫔,便同去神仁阁为池嫔祈福。”
絮晚与静好赶紧领下旨意,带着贴身的侍女便离开了延福宫,准备着去神仁阁的事情。
而东方宇盛一众人又在殿内停留了许久,见满歌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全都离开了。
午膳后,欣岚殿。
何婉悦自在地品着东方宇盛前几日赏给她的春茶,只觉得心情极佳。
“那日她在宫道上那般折辱我,我还以为她命有多硬呢,如今看来,倒是留不了几日了。”
蕊儿讨好地捏着何婉悦的肩,“可不是,只待池嫔撑不住,那小主便是这后宫中独一份的恩宠了。今月到此,新人中唯有小主侍寝了呢。”
“都进宫半年了,还算什么新人。”
何婉悦悠悠喝了一口茶,“可惜我如今只是区区美人而已,池嫔今日是坐着轿辇外出的,当真风光。”
“入宫前,爹爹三番五次叮嘱我要多得宠些才可帮衬哥哥与弟弟,可我却是如此无用。连宁舒颜都可爬到我头上。”
“待娘娘深受圣宠,怀上龙胎,又生下皇子,还愁没有封嫔封妃的一天吗?”
蕊儿开口,为何婉悦描绘美好蓝图。
听罢此话,何婉悦深吸一口气,“说起来,宁舒颜那小贱人真是聪明。我几次三番下手,都让她躲了过去。”
一次是松动了御花园的石板,可宁舒颜的眼睛尖得很,半步都没往那石板上走;一次是借钱婕妤的手给送往宁舒颜的糕点中下了足量的红花,可她一口没吃,全赏给了宫女。
一次是偷延福宫内花圃的圆石子放在宁舒颜每日请安的必经之路上,可宁舒颜当日径直饶了远路,不久那石子便被宫女太监清走;还有一次是她了狠,不留痕迹地给宁舒颜的饭菜中下了砒霜,可惜那道菜被宁舒颜失手打翻。
何婉悦想起这些,又气又恨又庆幸。
气的恨的是这些都被宁舒颜一一躲了过去,庆幸的是自己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何婉悦默默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如今太后病重,后宫的目光想来都放在太后身上才是。那么,自己何不再度下手。
宁舒颜躲得过一次两次,她就不信她还能躲得过五次六次。
想罢,她放下茶杯,开始筹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