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后宫中只有十人。
谷梁绾宜被禁足,谷梁燕姿和梁琼华近来也看起来不爱出门走动。
因而后宫中便只剩下想安安分分过日子的人,气氛尤其融洽。
这日,满歌带着内务府新呈上来的账本到了玉倾宫,恰好看见秋菊端着黑乎乎的药进去。
若思禀告过后,满歌在小宫女的指引下进了内殿,康贵妃娘娘正好将快要见底的药碗放回秋菊拿着的托盘中。
“景贤妃好。”
康贵妃娘娘微笑致意。
“康贵妃娘娘万安。”
满歌福身行礼。
“坐。”
康贵妃娘娘素手微抬,示意春兰去搬个凳子。
“上个月事情繁多,内务府昨日下午才将上个月的账本送来,臣妾斗胆做了一些批示,还请娘娘过目。”
满歌将手中的账本递给康贵妃娘娘,而后坐在康贵妃娘娘吩咐春兰刚搬来的小凳子上。
康贵妃娘娘亲自接过账本打开,“你办事素来妥当,本宫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在翻至有批示的一页时,在一旁给康贵妃娘娘捏肩的春兰惊呼了一句,“景贤妃娘娘这字······”
“景贤妃娘娘这字像极了本宫祖母的字,”
康贵妃娘娘淡定地摸着上面的批示,“昔日本宫在闺中之时,便是祖母手把手教本宫如何管理内务,今日见这字,倒是怀念得紧。”
春兰也是会心一笑,“是呢。奴婢自小跟着娘娘长大,今日见这字,还以为是老夫人亲自写的呢,当真是和老夫人写得一样好!”
满歌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康贵妃娘娘过誉了。臣妾这般年纪,怎敢和老夫人相比。”
康贵妃娘娘不语,可眸中却流露出怀念和悲伤之色。
“倒是臣妾的不是了,”
满歌有些忐忑,“还请娘娘节哀。”
康贵妃娘娘笑了笑,“无妨,天底下字像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本宫要人人都怪一遍吗?”
说罢,她又翻了几页,却现每过几页,满歌都会做一些批示,心中难免有些烦闷。
康贵妃娘娘将账本放在小桌子上,只觉得心中气闷,竟然忽然猛地咳嗽起来。
“娘娘!”
满歌和春兰同时惊呼,伸出手给康贵妃娘娘顺气。
“无事,无事,”
康贵妃娘娘抓住满歌的手,摇了摇头,“本宫的身子就这样,你不必担心。”
满歌看着康贵妃娘娘的气渐渐顺了,接过若思递过来的温水放在康贵妃娘娘手上,“娘娘快喝些水。”
“让你见笑了。”
康贵妃娘娘虚弱一笑,随即便想转移话题。
“你手上戴着的便是本宫送你的暖玉手镯罢,你肤若凝脂,倒是这玉的福气了。”
满歌规矩地坐下,“娘娘谬赞,娘娘将这样好的东西送给臣妾,才是臣妾的福气。”
康贵妃娘娘又咳了几声,“这玉啊,得在合适的人的手上才可焕光彩,这手镯便很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