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他在距今四年后亲自前往瓠子决口,征发数十万役夫,甚至命两千石以下的官员都脱衣干活才堵住瓠子决口的事。
而且当时刘据只是自言自语,只说了一半就意识到有外人在场,立刻闭口不谈。
因此汲仁也只听了一半。
刘彻仍在不断思索:
知道朕当年的苦衷,也直言那是朕毕生的污点,难以洗清……
明明发现了大禹古河道,却故意不说,偏要背负毁堤淹田的骂名……
心知此事朕必定追究,提前安置保护汲仁和郭昌,还赐予二人治河三策,一肩抗下所有罪责……
大计……
他什么都知道!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特立独行的手段……
特立独行的手段……
特立独行的手段……
“吱呀——”
隐约之间,刘彻忽然感觉面前的迷雾中有一扇小门打开了一条缝,一束光照了进来。
难道他正是在用这种“特立独行的手段”
帮朕洗清污点???!!!
太子毁堤淹田,昏聩无能。
然朕施政得当,以至国泰民安,上天有感助朕逢凶化吉!
这不正是朕最近在极力证明的事情么?
太子竟有如此智慧,能算到这一步,连朕的想法都算了进去?
错不了!
也不会错!
只有这一种可能,否则一切便无法合理解释!
难道他还能故意倒行逆施,故意背负天下人的骂名,故意让朕废了他不成?
不可能,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他只是知道朕不容易,在默默的替朕负重前行!
有子如斯,汉祚之幸,朕之甚幸!
想到这里,刘彻忽然激动起来,鼻子都莫名的发酸,不知何时握成拳头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朕的好据儿,朕的好儿子,朕的好太子……
自今日起。
朕再也不是孤家寡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