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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行衍一手捏着病历本，抬起头来。

  刚刚她站得远，现在人坐近了，能够清晰看见她眼底画出来的小卧蚕，下眼睑尾睫处浅粉红色眼影还带着淡淡珠光。

  注意到他在看她，女人撇出的嘴角瞬间收回去了，洁白贝齿轻咬了下涂着樱粉色唇膏的水润唇瓣，刷的又密又长的眼睫扑扇，眼线无辜下拉微垂，漆黑的眼真诚晶亮看着他，声音也不懒不拖了，柔软清澈地：&1dquo;周医生辛苦了。”

  &1dquo;&he11ip;&he11ip;”

  周行衍食指被病历本掩盖在后面，指尖沿着纸张的边缘轻缓摩擦了一下。

  向歌的脚本身就没什么大事了，所谓复诊也不过找了个借口，除非她再自己去崴一下，不然也拖不出什么花儿来。

  周行衍甚至都不用诊，从她进来的那一刻就清清楚楚，他也没说什么，就靠在椅子上听着她&1dquo;诉说病情”。

  &1dquo;这几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1dquo;就断断续续的疼法。”

  &1dquo;淤青倒是消下去不少，但晚上还是会肿。”

  &1dquo;虽然说现在看起来好像挺正常。”女人抬着自己的脚腕子，表情十分真实地看着他重复道，&1dquo;但是一到晚上就会开始肿。”

  周行衍就坐在桌前，很有耐心的听着。白色大褂里面衬衫扣子一颗一颗扣到顶，领口一丝不苟翻着，一道不平整的褶皱都没有。

  他听着她说完，才点点头，单手从旁边抽了张纸过来，修长手指捏着钢唰唰唰写了串字，写完，递过去。

  向歌接过来，好奇地歪着脑袋看。

  纸上几个大字，瘦劲清峻，锋末端带着习惯性的回勾。

  ——五楼内科，苏医生。

  向歌抬起头来，有点懵逼的看着他。

  周行衍表情无波无澜：&1dquo;引起浮肿的原因很多，可以先做个尿常规、24小时尿蛋白定量还有肾脏B确定一下病因，不过这一块我不太了解，先去内科找苏医生看看他怎么说。”他顿了顿，微微笑了一下，&1dquo;直接跟他说我让你去找的就可以，不用重挂号了。”

  &1dquo;&he11ip;&he11ip;”

  你他妈还真的是十分体贴啊。

  从医院回来以后，向歌原本悠哉的愉悦情绪再次消失不见，加上脚也好了，再也没有了请假家里蹲的理由。

  美好病假结束前一天晚上，向歌盘着腿窝在沙里，单手撑住太阳穴，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突然缓慢开口出声：&1dquo;性别男，二十六岁。”

  夏唯坐在她旁边，没反应过来：&1dquo;什么？”

  &1dquo;身高目测我也不知道多少，我没看他站起来过，可能一八五以上吧。”

  &1dquo;骨科医生，家境良好，无病史无不良嗜好还长了一张帅脸。”

  &1dquo;这样的人假如有个女朋友，还挺漂亮。”

  &1dquo;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1dquo;&he11ip;&he11ip;”

  夏唯反应过来了，瘫着张脸：&1dquo;你难道觉得不正常吗？这样的人假如没有个挺漂亮的女朋友那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吗？”

  向歌对这个回答明显不太满意，&1dquo;嘶”了一声，挑着眉梢瞥过去一眼。

  昏暗客厅里，电视屏幕映出的光线在她眼中流动，璀璨通透。

  半晌，她又挫败地撇撇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仰头看向天花板：&1dquo;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有道理啊，医生和医生之间是不是特别容易擦出爱情的小火苗？”

  &1dquo;是吧。”

  &1dquo;是个屁，他会喜欢那个类型的就有鬼了。”

  夏唯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忍不住乐了，侧过身去：&1dquo;你见他两面，就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了？”

  向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