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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谢谢皇上，谢谢皇后。”尉迟风琴连忙低头躲过杨坚的火辣辣的目光，长时间在宫中游玩，耳濡目染了不少宫中的风气。她幼小的心灵也能感到两种不同的风气。一是在姑姑屋里玩耍时，只要周天元帝进来，也不避她就和自己的姑姑尉迟繁炽脱去衣服，在床上行男女之欢。二是到隋后宫中，虽说文帝也有自己的宠幸，但大多是在皇后寝宫，从未见过他的风流。因此放心了不少，暗自希望服侍年满，能削为平民，出宫找个好人家，了此一生，没想到今日不慎被杨坚记取在眼里，心中有些许不安。

  过了灞桥，帝京郊外的大校场中，从清晨起就万头攒动，喧声不断，待到太阳出来时，更加照射得五颜六色的旗帜交相辉映，雪亮的枪尖上刀刃上，迸闪着寒森森的光。骑兵们骑着高头大马，在中央空地里往来驰骋，舞动着手中的戈矛，骠悍地尖声呐喊。

  文帝杨坚从玉辇上站起，在禁军总护卫李圆通等人的簇拥下，把偌大个校场都走了一遍，检查各队士兵的甲胄是否整齐，牙旗是否鲜明。

  这校场中的五万精兵正是史万岁从边关带回来的。这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选拔出来的全部都是最骠悍的青年。史万岁骑着匹卷毛黑地雪花马，一副敬重服威的神情。

  &1dquo;皇上，”史万岁翻身下马，弯腰见过君臣之礼后，禀道：&1dquo;骠骑将军史万岁愿领十万精兵杀往江南，踏平建康。”

  &1dquo;你的忠心，朕已领了。此次领兵前来，并没让你带兵征讨，北地重镇不可有一日的马虎。突厥的沙钵略貌合神离，还要谨防才是。”

  君臣正谈笑间，从各地奔赴校军场的人马嘶鸣着赶来，有长孙晟、有崔彭&he11ip;&he11ip;

  看到这般年轻将领虎虎生气，杨坚说不出的高兴，龙颜大喜，对李圆通吩咐道：&1dquo;把御制的杏花村酒搬过来，把那十年陈窖的汾酒也搬运过来。”李圆通飞马去办。

  史万岁传令三军，列队布阵，不一会儿，骑兵和步兵分别列成几个整齐的方阵，清风雅静不闻人声！只有空气中纛旗迎风飘扬，偶尔两声咴咴马鸣&he11ip;&he11ip;

  杨坚双足紧夹战马，往前窜了几步，伸出右手往空中一举。李圆通会意，高声呐喊：&1dquo;起乐——”&1dquo;斟酒——”

  一霎时，鼓角长鸣，几万军马一齐欢呼，头上五色缤纷的旗帜，也迎风挥舞开来，伴着阵阵&1dquo;万岁”的呼喊，校场上酒香四溢。场中气氛，更见火炽了&he11ip;&he11ip;

  入夜，文帝杨坚半躺在御榻上，手捧一部《孙子兵法》挑灯夜读着。那来回走动的声音就是由皇后独孤伽罗出的。&1dquo;皇上，看你连日操劳，身子日渐消瘦，既然皇上不把灭陈放在心上，干吗不放手让孩子们去搏一搏呢，以便日后论功行赏起来，自家的东西还能拿回来一些。”皇后调侃道，复又返身走到外间，倚着垂地的红绸帐把紫叶招过来，附在耳边密语几句。

  &1dquo;皇上，今晚得吃些点心。”独孤伽罗说着便摆弄起榻前书案上的几册兵书，把往来的奏折批复分类放好，腾出一块空地。&1dquo;皇上，为妾近日闲着无事，在大兴善寺内神殿旁，画了几，皇上给定个名。”

  文帝这才放下兵书，揉揉眼睛，&1dquo;朕现在还没有皇后的雅兴，我来看看。”说着伸头过来，凑着明亮的烛光，仔细欣赏了一番。&1dquo;嗯，不错，不错，跟了朕让你担心受苦了半辈子，现在看到你重拾起女儿工，咦，竟不减当年呢。”受了夸赞的独孤伽罗&1dquo;扑哧”一笑，想起从前刚拜堂成亲的那会儿，自己的纤纤玉手在纸绢精工细，总是由杨坚以粗橡大题上几句诗，那夫随妇唱的日子很是短暂，然后大都把精力投向国事、政事、家事。

  画面上为一轮满月，月内绘有广寒宫殿之形，宫前有一女菩萨坐像，两旁各有一名执扇侍女，菩萨头上绘有佛光。

  &1dquo;这不是太阴星君吗？”杨坚指着女菩萨道：&1dquo;宇宙万物都是依循阴阳对应的秩序而共存的。比如，男女。你是太阴，朕是太阳了。”

  &1dquo;那当然，白昼司光之日称为太阳。皇上就是普天下的太阳。”独孤伽罗厚情道。

  &1dquo;伽罗，”杨坚耸耸肩，&1dquo;朕看出你的心意，这广寒宫里的嫦娥想那射日的后羿了。”笑得颇深意似地，拥着皇后的双肩，歉意道：&1dquo;今晚就放松一下，真希望下次的嫦娥能画得灵气一些。”一句话说得皇后眉毛疏展开来。

  &1dquo;皇上，紫叶一会儿就送夜宵，你我共饮几杯。”

  &1dquo;好，好，难为皇后想得如此周到。”

  紫叶款款进来，呈上五盘蜜食：金糕、栗子糕、蜜海棠、蜜红枣和油酥核桃。手里把持一壶御酒，刚一开启，香气逼人。

  杨坚端起一杯，一口喝干，&1dquo;皇后也喝一盅暖暖身子。”说着挑捡两颗海棠送入口中，&1dquo;今日就由朕奢侈一回。”

  独孤皱起眉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那辛辣的液体直往肚里窜，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喝白酒，可那辣的感觉还是挺奇挺过瘾的，主要能让杨坚休息下来，不再夜夜和大臣商议到天明就可以了。一杯下肚，感到整个房里都暖烘烘的，晃着酒杯，对杨坚笑着，觉得自己飘飘然，不由得把自己凹凸有致的胴体紧紧地贴在杨坚身上，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庞漾荡着笑容，嘟着嘴沾在在杨坚的脸上，觉得全身痒，活像有几百只蚂蚁爬到她身上来一样，模糊的感觉中有只手轻拂开了她颊上的丝，朦胧的醉意让她慵懒的腰身不想直立，只能靠着他做支撑，连动也不想动。伐陈啊，伐陈，既苦了杨坚，也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