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春君一拍手掌,赞叹道。
打从一开始,他就在试探,可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此人多底气还真是不一般!他的态度,也比想象中还要强硬。
“我燕国的子民都说,安少主喜欢送钱,我倒真想知道,这天底下还有喜欢送钱的傻子?”
李上安呵了一声,“把别人当成傻子的人,才是真傻。雁春君光临鄙府,也是来存钱的?”
“不,只是听说城中多了位英才,想来见识见识。我想知道,紫珠商会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连我都从未曾听说过?”
既然亲自下场了,那一切自然都该下定论了,雁春君毫不掩饰地问道。
对于这种问题,李上安显然早就有了答案,“商会只是一个代号,紫珠有很多东家,并且大多数不为人知。安某也只是会长继承者之一,来燕国也只想弄点小钱花花,要是能早些接手我父亲,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雁春君心中一禀,继承人不止一个,要做出成绩才能继承那个位子,这听起来似乎很耳熟。
他不动声色,“我看你这只带了两个人,外面却聚着上百人,这生意恐怕有些难做啊!”
一听这话,李上安笑了笑,“挣点辛苦钱。”
“不妥,即然你是为了给我燕国子民创造利益,那我身为王室成员,理应帮帮忙。抽掉些人过来,协助安少主办事。”
虽然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可他显然没有商量的意思。
对此,李上安倒也没有拒绝,“那就多谢雁春君了。”
帮忙也好,监视也罢,都不重要。
“雁春君既然来了,不如做安某的第一位客人?”
他说道。
然而,雁春君却是摇了摇头,“我哪里有什么闲钱,今日过来,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里是燕国,不管做什么,都要按照规矩来。如果让我知道有人不守燕国的规矩……呵呵!”
说着,他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出去。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自己的财富?那是傻子才能做出的事情。
如果燕国上下都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钱,那么突然燕国出现问题,比如打仗,那自己肯定是第一个倒霉的!
看着离开,李上安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沉默不语。
感受到雁春君离开的晏懿,这时候也狼狈地站起身来,这下他也不敢在李上安面前过于放肆了。
开玩笑,敢在雁春君面前那么说话的人,是自己惹得起的?
“这,这位安少主,你们贴出的告示说的是真的?”
晏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李上安问道。
“做生意嘛,讲究诚信为本,晏将军有想法?”
李上安淡淡说道,架子端的很大。
可他越是这么淡然冷静,晏懿越是不敢放肆,他眼珠子转了转,“我有二十金,放你这里十天,有多少利润?”
李上安皱了皱眉,“我这里只能存一个月以上。”
他看了看晏懿,皱着眉,思考着什么。
最后眉头舒展开来,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
“既然晏将军开口,那我便破例一次,今日可以选择在这存十天,十天后我还给晏将军二十一枚如何?”
闻言,晏懿有些开心,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回去拿钱,十天后本将军就来这去,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看到了雁春君都来过,晏懿自然明白机会来了,但是阴险的他还是不敢把钱放外面久了,只是短短十天的话,他还可以接受。
晏懿走后,大堂里就只剩下他、紫女和张良三个人。
李上安沉默了半晌,随即右手双指并拢,在半空划过一道圈,朝着刚刚雁春君坐过的地方一指!
咔嚓!
一柄刀直接飞来,讲木椅劈成两半,随即插在地上。
李上安的表情并不好看,他没有理会两人,径直走上了楼。
在他身后,张良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木头碎片,他不明白,成功打消了雁春君和大将军晏懿的疑虑,接下来计划即将一片坦途,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为什么刚刚看着李兄,他似乎很愤怒?
在他另一边,原本准备兴师问罪的紫女表情突然有些复杂起来,敏感的她真切地体会到了李上安心中的怒气。
她知道李上安为什么生气,说起来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其中不乏有自以为是的人点名要自己,在这个男人为主的时代,她都不觉得受了什么委屈。
可突然有个男人,好像真的比自己更在意自己,他做的那些,都是真的么?
一时间,紫女感觉原先的猜想都消散了去,剩下的只有一团理不清的糟乱。
她看向张良,表面上平静地说道:“他说过,今天肯定会有人抱着试探的态度接触,能收多少便收多少,不必灰心。”
张良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看向门外,紫女想到了什么,“既然雁春君说派人帮忙,便让那些人守在外面维持安保秩序,你负责记好账目即可。”
张良看着她说话的神态,听着她的吩咐,忽然有种错觉。这怎么那么像家里的老爷不干活,正妻在吩咐狗腿子管家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