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一时间被疼得忘了哭,她开始拼命反抗要在自己腺体上盖章的信息素,又哭又闹,甚至将文屹舟的脖子上都挠出了好几道红痕,有些狼狈的少年,被晏安的反抗挣开了领口扣得整整齐齐的扣子,露出了一截晃眼而冷白的脖子。
而那些外露的肌肤,都无一幸免地破了些红痕。
文屹舟不敢乱动,任由着怀里的小o胡乱泄,直到临时标记完成之后,他才松开了牙,用微薄的双唇轻轻吻干了不小心沾染上了的水渍。
少年抚上了晏安的脑袋,身侧的甜橙味逐渐被他吸入了肺腑。
晏安感受到自己的体内热痛感已经开始被安抚了下来,血杯松了口气,但还没和晏安说上话,就听到了这个五代亲王,崩溃得哭得更大声了。
“你骗我!我是a1pha,怎么会被一只小o压着咬了腺体啊!脏了!我的腺体脏了!”
晏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的血杯,被哽住了话,它突然有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猜想。
“五代——或许——我想错了,也许——你不是a1pha,有可能是omega——”
血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晏安哭着打断。
“不可能!我一个五代亲王怎么可能是被人标记的omega!”
她绝对不可能是omega!如果她成了一个被人标记的小o,她的血脉力量还要怎么恢复!
晏安的哭闹和呜咽的话音,令文屹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一边哄着人,一边头疼地向已经有了omega伴侣的朋友寻求帮助。
[急!身边的小o刚过了热潮期,还是一直哭怎么办。]
以防万一,文屹舟还一个个勾了人,点了群,于是不小心因群而被凑成了一个群的朋友们:
[卧槽???!!!什么玩意??]
[沃日??!!!哥!你什么时候找的小o。]
[?????你对小o做了什么,她一直哭??]
[??不是吧,不是吧,才找到小o,你就火标记,什么安抚的前戏都没进行???]
炸开了锅的群聊,显然让文屹舟更头疼了,而本来缩在他怀里的小o,等到身体的热度逐渐下降之后,就从他身边钻了出去,用一种极为防备和警惕的状态,躲回到了她自己的被窝里。
[她现在似乎很怕我。]
文屹舟打完这一行字的时候,脸上的红晕便逐渐褪去,本满室充盈的甜橙味,也逐渐在他的口腔间弥漫出了后调的苦涩。
他不想被这个小o防备和讨厌。
文屹舟按照这些好友搜肠刮肚的经验,用着最温和的态度和最适宜的安全距离,和晏安进行着友好的交流。
大概是他的信息素和行为举止都在向晏安释放善意,本陷入了“无法接受自己被一只omega标记”
的晏安,终于从被窝里探出来脑袋。
一场鸡同鸭讲的对话,诡异地在这个房间里进行,直到过了半刻钟,文屹舟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语言几乎完全不通,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你有身份证么。”
文屹舟是这片区域的收租人,他的租区也分为三六九等,也会对外向没有身份证的黑户出租,只不过价格会高了许多,直到他确定两人是真的有语言沟通障碍后,文屹舟才尝试着询问了晏安这个问题。
如果是没有身份且语言不通的omega,那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她是从异国出逃到这里的小o。
“他在说什么。”
晏安两眼茫然地问血杯,很显然,她也感受到了本略微轻松的气氛忽而变得凝重了。
“他在问你,有没有身份证。”
血杯难得翻译对了一次,晏安裹着被子的手一僵,便紧张得开始攥起。
“五代,我建议你,换个地方。”
血杯的语气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没有身份证的后果,他们都非常清楚,不然晏安也不会冒险变成一只兔子跟在林知絮身边进城。
当裹着被子的少女紧紧地开始攥起被褥,抿着嘴不说话后,文屹舟心理便已经有了答案。
“你不要担心,我不去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有办法去警局替你办理一个合法的身份。”
少年轻声宽慰着这个紧张的少女。
“五代!你得快跑!他说要把你抓到警局去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
血杯一个紧张,就从晏安的身边滚到了地上,本裹着被子的晏安尽量让自己的思维保持冷静,她知道血杯不会骗她,因为她要是死在这个地方对血杯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但是眼前这个人对她释放出来的信号却没有半分的恶意。
晏安不敢轻易说话了,她煞白着面色,抵着齿,紧咬,脸上的无助与恐慌已泛涌了上来,黑白分明的杏眼间是颤颤的乌睫掩落了一片淌开的雾水。
文屹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那些话,这个少女会有着如此惧怕的反应,但是强烈不安与惶恐的信息素在告诉着文屹舟,他心仪的小o此刻情绪处于极度负面波动中,a1pha保护omega的本能令得文屹舟立马停住了。
他不敢靠近,也不敢再提刚才的事,只能用更为低的姿态和柔软的语气安抚着这个情绪脆弱的小o,而显然,文屹舟的方法也是有效的,在他耐心地释放善意之下,晏安波动的情绪有所回落了。
文屹舟松了口气,但看着这个少女虚弱而病恹恹地缩在被子里时,他顿了会,然后向晏安连说带比划地告知她,自己打算给她去做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