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取了净口的香茶与帕子给安锦舒收拾了一番,然后才叫大夫给把了脉,与他先前所说的一般,脉象也显示是积食导致的呕吐,开些药养一养便好了。
至于前面梦魇不醒的症状,就全部归咎于那助眠的熏香了,毕竟安锦舒年纪小,身子也娇弱小剂量使用倒是无妨,可错就错在今夜的熏香加大了剂量,这才导致昏迷不醒。
有了大夫的解释,一众人皆是松了口气,曲氏叫了身边的红鲤去取了赏银开了药送走了大夫。
半倚着床沿,望着自己母亲与祖母忧心的模样安锦舒却是笑了起来。
在梦里自从那人登基为帝,安府就被抄家了,她被囚禁,她的母亲与祖母还有一众亲人都被流放,被关在地牢折磨的那两年她生不如死,因着药物的作用,母亲与祖母的脸早就模糊的记不起来了。
如今再见,倍感珍惜与庆幸。
“都是烟烟贪嘴叫母亲与祖母担心了。”
老太太是格外心疼这个小孙女的,安府子嗣不旺,除了曲氏这个大夫人生的大公子便剩李姨娘生的二姑娘,接着便是安锦舒这最小也最让人心疼的小小姐。
从出生便白白嫩嫩软软糯糯的,后面长大也格外懂事惹人心疼,虽然因着恃宠而骄的原因有些娇纵跋扈可谁家千金没点小性子,老太太自己喜爱便也没觉得有啥不好。
她由婆子搀扶着行至安锦舒跟前,颤颤巍巍伸出手拉住了安锦舒的手,满是慈爱与心疼的握着。
“傻孩子,只要你没事便好。”
老太太对她的宠爱自肺腑安锦舒自是知道,温顺的把脑袋埋进了她怀里。
“烟烟以后在不贪吃了。”
再也不任性妄为了。
后半段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只有她知道,她的任性妄为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
老太太与曲氏又是关切了一番,此时天已漏肚鱼儿白,不知不觉竟已卯时了。
“好了母亲,烟烟这才恢复过来,让她好好歇息吧,明日再来瞧她。”
见天色已亮,曲氏起身提醒着,老太太虽然还是忧心忡忡可也知道该让安锦舒歇着了,昨夜折腾一夜定是没睡好的。
于是点点头应了,走前还不停叮嘱红鲤好生照顾着,一有不对赶紧去前院禀报,最后还一并带走了那助眠的熏香,连烟灰都没剩下,着实看笑了安锦舒。
人一走安锦舒立马叫来了红鲤,问她今年的年月。
红鲤很是奇怪可也没多想,告知今年是元宏五十二年,暮秋十一月底。
听到是元宏五十二年安锦舒没由来松了口气,如果这个梦只是一个预兆,那此刻那人还未入府还未成为她父亲的义子,她也才十一岁,距离梦中事那一年还有整整十年。m。biqubao。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而梦里所生的一切孰真孰假只需要等待一些时日便可知晓。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心起来了,若是假的最好,若是真的,她便要想法子阻止那人入府,再不济她也要再他登基为王前为她也为安府谋一条生路。
她躺在蚕丝繁花锦褥中,有些昏昏欲睡,可又害怕睡过去再陷入那痛苦的梦魇一直硬撑着,直到日上东头终是熬不住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