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的真正源頭,到底在哪裡呢?
整座道舍開始轟然傾倒。
花盛妙來不及再想,她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張符紙,整張符紙瞬間如同被火點燃一樣,符紙上亮起了紅色如焰火的陣法圖案,在空中無風而大,瞬間明亮得像一隻隨時預備衝出巢穴的火鳥。
她立刻抓住了符紙一角,跳上了符紙。
在桑師弟送給她的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裡面,這張飛行符紙可是最值錢的了。
花盛妙趴在符紙之上,她努力用靈力控制著符紙的飛行方向,在被糊了一臉狂風,睜不開眼的艱難中,她勉強認出重明城城門的方向,緊接著朝城門靠近。
重明城裡設有陣法,除非是真正的凡人,才能不需要任何核驗,從陣法里自由進出。
花盛妙有一種猜想。
如果這邪祟真的是被人為控制的話,那麼指使它的魔宗之人或許會在城門附近,控制了陣法,隨時監測著城中情況,以防有修士從陣法中逃脫。
花盛妙快要飛到了城門的陣法上空。
然而她後背上原本輕巧的道祖雕像,陡然間重如萬鈞。
原本就有些光芒黯淡的飛行符紙,被壓出了密密的裂紋,符紙頓時從「飛機」變成了「滑翔翼」。
花盛妙措手不及,只能勉強控制住身形,從空中往下滑落。
她腳下的那片木雕「海洋」,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一樣,陡然從中凹陷出如同深淵一樣的黑洞。
花盛妙不敢想如果她落進那片深洞之中,會是什麼結局。
她本能地握住手腕上的玄月命線,終於用了她之前不想動用的壓箱底的後手。
「大師兄!」
她手腕上的月線一空。
原本極為沉重的下墜身體,突然輕得如同一片羽毛,被一股極其柔和的力量包住,最後落進了淡淡冷木草葉氣息的溫柔懷抱中。
花盛妙現在的姿勢極為狼狽。
她的頭髮散落下幾縷,手臂如同抱住溺水浮木一樣地抱住孟春邈腰身,身體仍本能地微微發抖。
孟春邈穩穩地抱住少女柔韌的腰身,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師妹,如雲中仙一般的出眾面容上,仍帶著溫柔輕淺的笑容。
「師妹,不怕。」
他的手掌,如同安撫著受驚的孩子一樣,輕輕撫拍著花盛妙的脊背。
「我在此處。」
僅僅是一句話,花盛妙奇異地就有了一股難以言說的安全感。
大師兄雖然說過他是最大的邪祟,可和那些詭異的木雕比起來,大師兄簡直溫柔還有求必應得像個活的仙人。
對付製造木雕的邪祟和操縱邪祟的魔宗弟子,她選擇相信——術業有專攻。
不過如果不是道祖雕像突然變重,她原本不想動用這重手段的。
對了,道祖雕像呢?
花盛妙下意識往自己輕飄飄的背後包裹一摸,只摸到了空蕩蕩的包袱系帶。
她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向孟春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