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一看刘逸峰的穿着就知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所以还没等刘逸峰主动开口,婶婶就主动说道:“公子,这是我家收养的小孩,现在日子不好过,实在养不活了,而且他呢又不会说话,所以就把他卖掉,公子,你看,你缺个佣人吗?哪怕是缺个砍柴的都行,你要了他吧,给几个铜板就行。”
刘逸峰上前蹲下身,看着我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蛋,他皱眉问道:“他死了吗?”
婶婶一看有门,连忙说道:“没死没死,他就是昨晚吃多了,有点拉肚子烧,过两天就好了,你看,我来掐他一下,保管他是活的!”
说完,婶婶掀开我的袖子,尖利的指甲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我迷迷糊糊的“嗯”
了几声。
婶婶得意的对刘逸峰说道:“你看,还是活的吧,我不会骗你的,公子,你看着给几个小钱就行,我们就不管了。”
刘逸峰看着昏迷不醒的我,他沉吟了片刻,问道:“签卖身契吗?”
婶婶眼看生意要做成了,连忙点头答应道:“对对,卖身契!我把人卖给你了,是死是活我就不管了啊!”
刘逸峰点点头,回头给家丁使了个眼色,那个家丁心领神会,拿了一串铜钱出来,递给了婶婶,又让旁边代为写字的先生,拟了一个卖身契,让叔叔婶婶按上了手印。
这时,人群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不同意,这是我的孙儿,谁也不能带走他,你们没有这个权利!”
人群中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抱着来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爷爷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
爷爷怒目圆睁,用手指着叔叔婶婶骂道:“你们两个不肖子孙,居然把你们的侄儿给卖掉!我的孙儿还没死,我把郎中都请过来了,只要郎中开几服药,他就会好了,你们可不能把我的孙儿卖了!”
叔叔低着头,一直不敢看爷爷,婶婶可不怕,她一蹦三丈高,跳着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有什么权利不同意,他每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是我们给的,我们凭什么没有权利卖他!你今天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给我看清楚了!卖身契的手印我已经按过了,现在这个孩子和我们没关系了,如果你要是再这样蛮不讲理,你就分开,别和我们过了!”
爷爷痛心的捂着胸口,泪如雨下,然后他用手指着叔叔婶婶,说道:“你们两个没人性的东西!这么多年我委曲求全,就是因为放不下老大家的孩子,我受了那么多的苦,忍了那么多的气,就是希望我的大孙儿能平安的长大,可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们两个作为他最亲的叔叔婶婶,竟然如此对他狠心,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要把一个生病的孩子卖掉,你们就不怕遭雷劈,遭报应吗?!!”
叔叔哆哆嗦嗦的,眼神游离不定,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周围的众人全都向他们投来鄙夷和不屑的目光,那目光就像一把把利剑一般向他刺来,让他无处遁形,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
婶婶倒是无所谓,她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那串铜钱,对着爷爷冷笑道:“呦,老头子,你今天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啦,平时看你蔫不拉几,现在话这么多啦,你有本事就和我们分开过,我才不稀罕呢!”
旁边的街坊四邻无不指着叔叔婶婶小声议论:“早就听说老陈家的儿媳妇蛮不讲理,没想到这么不讲理!”
“乖乖,这女人这么厉害,连自己公公都要赶出去!”
“这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让自己的媳妇,这样和自己的爹说话!”
“还是老陈头大肚,这要是在我们家,我早把这个婆娘打一顿,写封休书休掉了!”
……
爷爷气的浑身直哆嗦,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说道:“各位街坊四邻,我陈老汉一生行得正坐得端,没想到教出这么一个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儿子,又娶了一个蛮不讲理,毫无人性的媳妇!今天,我就当着这些老街坊的面,和你们断绝关系,我就权当没有生过这个孽子,以后我是死是活,和这两个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