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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点，李殊和艾琳·菲尔顿抵达了洛杉矶。

  他没有直接去奶奶寿宴的举办地点，因为他的妹妹李诗珊昨天和艾琳通了电话，希望李殊能顺路去她的公寓，接她一道过去，李殊同意了。

  李诗珊的动作一如往常地慢，李殊在车里坐了十分钟，她才姗姗来迟，身旁跟着还有一位个子很高的女士。

  莉莉丝·莱斯利。

  李殊按下车窗，李诗珊叫他：&1dquo;哥。”

  &1dquo;莉莉斯和我们一块儿去，”她说，&1dquo;奶奶很喜欢她。”

  李殊的车内除司机外，只能坐三个人，艾琳立刻回头对李殊道：&1dquo;我可以自己打车回酒店。”

  李殊点头后，艾琳便下了车，司机也下车替女士开门。

  李诗珊坐到了副驾驶位，莱斯利坐在了后座，李殊身边。

  后座的座位中间有皮质隔断，原本李殊的手肘支在两座之间的扶手上，右手拿着平板看资料。但莱斯利入座少时，也将右手搭了上来。李殊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会不舒服，于是侧目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1dquo;李殊，你能不能停一停啊，”李诗珊从前座转头回来，喊他，&1dquo;为什么永远都在工作？”

  李殊眼睛还放在资料上，如实回答李诗珊的问题：&1dquo;因为我有工作。”

  &1dquo;&he11ip;&he11ip;”李诗珊噎了一下，顿了顿，又说，&1dquo;你抢了莉莉斯要买的公寓，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李殊才抬起头，和她对视：&1dquo;公寓是我买的。”

  &1dquo;那是——”

  &1dquo;——你说要买公寓，需要我的参考意见，我去了。你不在，视为主动放弃公寓的购买权。而我参观公寓后，认为它符合我的居住标准，因此签订了购房合同，”李殊放下手中的电脑，为李诗珊从头梳理事件的流程，又询问她，&1dquo;我的购房程序存在问题吗？”

  &1dquo;我——”

  &1dquo;——至于房产经理还带了谁，和我似乎没有关系，”李殊再次打断她，并耐心地附加，&1dquo;如果她的另一位客户对我购房有异议，可以直接和房产经理沟通。”

  李诗珊无言地看了他一会儿，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小声嘟哝：&1dquo;怎么有人能受得了你。”

  坐在李殊身旁的女士换了个坐姿，李殊重拿起电脑，继续浏览。

  一开始，李殊不觉得李诗珊的话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但翻过两页后，有很少的钝痛在他碰着电脑屏幕的指腹，以及具有感知的每一块皮肤上生了，

  李诗珊让他想起沈宜游。

  沈宜游说&1dquo;我们哪里都不合适”。

  &1dquo;我不会死皮赖脸回来找你的。”

  其实沈宜游是脾气特别好的人，认识李殊这么久，对李殊说的最重的话也不过就是这么两句。

  那时沈宜游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他看上去像快哭了。李殊希望沈宜游别再难过，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李诗珊的公寓离宴会举办酒店很近，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

  李殊抓着电脑，走进去，李诗珊和莱斯利跟着他身后。经过酒店大堂时，李殊余光看到有人在拍照，似乎是在拍莱斯利，便加快了脚步，不再过多关注。

  祖母九十岁的寿宴阵仗颇大，摆了二十多张圆桌，还邀请了她在国内的亲戚前来。

  李殊的父母和弟弟已经入座，他和妹妹去给祖母送过礼后，便走到父母身边，一道坐了下来。

  莱斯利和李诗珊耳语了几句，坐在李诗珊旁边。

  李殊左手边的位置空着，过了一会儿，有一家远亲填补他们桌的空位。一对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的双胞胎男孩坐在李殊身边，其中一人拿着电脑，两人分戴一副耳机，像在看视频。

  李殊的母亲性格外向热情，隔着半张桌子和男孩的父母搭话，得知他们是李殊祖母亲妹的后代，两个男孩都在英国上学。

  &1dquo;好了，别看了，”男孩的母亲瞪着她们，&1dquo;什么游戏视频有什么好看的，还有没有礼貌了。”

  李殊身边的男孩按了暂停，将耳机摘了下来，李殊低下头，打算再次开始安静阅读未曾读完的资料文件。

  过了少时，男孩的父母和李殊父母一起去别桌与亲戚寒暄，两个男孩坐了一会儿，又偷偷把电脑拿了出来，后来一个女孩走过来，站在他们中间和他们一起看，男生便把耳机拔了，用较轻的音量公放。

  李殊看完了手里的文件，李诗珊突然靠过来少许，叫他：&1dquo;哥，工作完了吗？”

  她知道李殊不喜欢和人贴近，便还是保持了一下距离，李殊看她一眼，问她：&1dquo;什么事。”

  &1dquo;趁莉莉丝去盥洗室，你老实告诉我说，”李诗珊悄声道，&1dquo;觉得她怎么样？”

  李殊问：&1dquo;你的问题能不能再精确一点？”

  &1dquo;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李诗珊说，&1dquo;没想过谈一次恋爱吗？莉莉丝和你很般配，你知道吗，她和我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也有计算机科学的学位，虽然在上一段婚姻里吃了很多苦，但是很坚强，心地也善良，妈妈很喜欢她&he11ip;&he11ip;”

  &1dquo;李诗珊。”李殊叫她名字，她停了下来，看着李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