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嫌恶的看向衣服上的血迹,草草的团成一团便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凝固的血令他感到洁癖和生理性厌恶。
忽的,他注意到了丢在垃圾桶里的另外一件衬衣。
是厉长钧丢的吗?
谢澜犹豫再三,还是别过脸强忍着不适迅捡起那件衬衣。他打量比起自己的尺寸大了整整一倍的衣服,轻声叹气,随即收了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
算了,还是一会拿去洗洗吧。
下次见面,再还给他。
*
深夜。
窗外逐渐由淅淅沥沥的雨点转换为倾盆大雨,狂风呼啸般刮过,万巷皆空,独留风雨肆意的为亡灵奏响挽歌。
地面在路边的灯光下泛出清冷的波光。
昏暗的卧室床上,谢澜额角冒着冷汗,紧闭双眼,深陷梦境无法自拔,痛苦万分。
面对父母打骂时的憎恨与怨怼,眼睁睁看着心中太阳的离去无能为力,多年来一次次的失去和挫折。
我算什么,我这算是什么!
梦境连色彩都是黑灰白,单调且压抑,沉重的气息一点点淹没住谢澜,令他喘不上气。
“轰——”
霎时间,纯白的雷电从云层劈落,以一往无前之势出轰天巨响。
“不要!!”
谢澜猛得惊醒过来,向前伸出手想要留住什么,可怀抱的却是冰冷的空气。
他剧烈喘息着,一把抹开鬓角的冷汗,心有余悸。
背后黏腻的触感让谢澜心生反感,正打算起身脱下衣服,放在枕旁的手机却突然亮起屏幕和消息提示音。
谢澜点开屏幕,自动读取的语音缓缓响起。
“谢澜,你要查的我还没问清楚,不过厉长钧十来岁的时候生过一场不知道原因的大病,之后便出国了。”
林宇杭夹杂着抱怨的语音从声筒里传来,“这是医科中介给的他的资料,记得看,我废了老大劲才拿到的。”
谢澜不打算听他下面送过来的语音,因为十有八九是一堆废话。
他沉下眼眸,一字一句的仔细看完那份资料。
突兀的,谢澜停下目光,凝视着资料上的地址那行字。
他居然是一个人住的,为什么不与厉家人一起?
时间如沙漏般飞快流逝,转眼窗外的阳光悄悄露出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