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傅见谢茉眼神微妙,压低声说,“她是镇长儿媳妇,还有拐着弯的亲戚在革委会。”
“啊哦,懂了。”
谢茉点点头。
看来镇上裙带关系连接很紧密啊。
看过年代谍战剧的人都明白发报机的重要性,发报员的政审必定十分严格,由此选调上这般政治背景过硬,但业务粗疏的工作人员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上班时间不便交流私人问题,沈师傅把家庭住址告诉了谢茉,又说了两句,谢茉便回家了。
谢茉睡完午觉正放空神游,木匠师傅把置物架送来了。
听见喊门声,谢茉立即醒了。
谢茉把人迎进门,按照奶奶招待来家做工师傅的规矩,给木匠师傅和他徒弟准备了茶水和香烟。
师徒俩受宠若惊,一直摆手,却说不出话,黝黑的脸膛都憋红了。
谢茉一再推让,两人又非实心推据,灌了两碗糖水后,到底把香烟揣进怀里。
师徒俩干活更卖力,二话不说卸下木条和工具开始敲敲打打组装起来。
谢茉凑上去瞧,竟是榫卯结构,未用一颗螺丝钉,最多在事先凿开的空洞里,塞进一枚食指长短粗细的木条。
一共定制了三个置物架,长宽高一样,只中间格挡不同,对应三种编筐大小。组装完毕后两个放在西屋中央将空间一分为二,另一个挨西墙放。
编筐塞进去不大不小,谢茉左右瞧瞧,很满意。
木匠师傅又扛了一架三角梯进来,靠墙放在置物架旁,不等谢茉问,他主动解释:“你男人专门定做的梯子。”
谢茉微怔。
这置物架虽不到两米高,最顶格她一踮脚也能够到,但万一滑手,躲闪不及,东西便会兜头砸她身上。
虽说也可以站到椅子上,但总没梯子安全方便。
谢茉心头涌上一腔暖流。
拍了拍手,木匠师傅说:“你男人怪细心的。”
那军人小伙子年纪轻轻还怪会疼人嘞。
在这架子上拿东西,他那么个大高个抬抬手的事,专门要梯子肯定是为了家里媳妇,怕媳妇伤着。
谢茉微微一笑。
木匠师徒因为收下两包烟的缘故(),十分过意不去?()_[((),于是把屋里的家具敲敲打打一通,把活动的书架和椅子拾掇牢固。
谢茉连连道谢,付完尾款,只把师徒两人人送到院门口。
回身拴死院门。
谢茉兴致勃勃翻出集市上买的靛蓝土布,站到置物架前比量长宽,确定尺寸后,拿出剪刀,在书房书桌上操作起来。
裁剪、折叠、缝边……
做好一帘拉帘,得把边边角角烫平方美观,可家里没熨斗,谢茉灵机一动,把坐在煤炉上的烧水壶提起来,内里的水正烫。
在拉帘上垫上一层毛巾,谢茉手持烧水壶便开始走边熨烫起来。
置物架顶层木条上,隔一巴掌的距离便镶嵌着一枚带凹槽的小木棍,谢茉又依据这间距,在拉帘顶边缝上挂鼻。
她女红虽不像奶奶那般可绣花纳鞋底,但简单的缝缝补补没问题,针脚密实平整。
将拉帘挂上,谢茉叉腰,情不自禁笑了。
做饭、吃饭、洗碗、洗澡……
昨晚姨妈就只留浅痕,洗澡时谢茉检查了一下,确实解放了。
换好衣服出门,安静生长的暮色已将小院整个围拢。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