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老人家节哀,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陛下说,打仗是为了百姓,为了大邺,可是我的儿子打没了,地也打荒了……”
君不见御北头,古来白骨无人收。赵捷不由得感叹,军人能够堂堂正正的死在战场上,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很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本就是死士,活着就没人知道他们会死了更不会有人知道。
说话间,赵捷不知不觉的现瓢中的水都漏完了,屋子里不亮堂,老人眼睛也浊,赵捷便装作喝完了水后将瓢递给了老人。
老人起身想要再给赵捷打一瓢,被赵捷连忙制止,“老人家,你坐着呐,我这就走啦。”
赵捷从兜里面摸出来几两碎银放在桌上,“老人家,瓢水之恩,碎银勉意,去给老汉找个好大夫,莫要让前线的儿子担忧,晚辈该走了。”
老人起身却没有送,只是茫茫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里屋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怯生生的小孩倚在门旁看着赵捷,老妇人见状连忙掩上门,“大儿子的孩子,他去前线之后,孩子他娘去前线看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赵捷心中不忍,推开门便跨了出去。
茅屋木门,石壕两人,老林寒土,鸦凄怆神。寒月映在江面像一把锋利的弯刀,赵捷看着它,甚至好像快要渗出血来。
“队长,那孩子的娘亲也死了,死在去解南城的路上,兵荒马乱的,一个女人……”
“别说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东西。”
赵捷缓了缓神问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有没有给你信号。”
“墨玉他好像有消息了同时他也现了在龙宴湖周围驻守的一支小队,大概有二十人,都是一品境。”
赵捷点点头,骂了一句:“你留意点,我们估计已经被盯上了,要加快度了,他们应该不会跟我们正面缠斗,万一他们等到增援我们就完蛋了。跟他们说,现在我们就守好这几个方位,等到他们消息确认了就立刻动身!”
赵捷生起火,找了棵大树倚靠着,“队长,我有点冷。”
“忍着。”
“队长,高处不胜寒啊,今晚的月亮好圆。”
“圆怎么了,有家里的圆吗?”
圆……
赵捷猛然睁眼。
“骆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