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上辈子的齐二是不是查出了真相,也不知道翔云郡主最后的结局如何。
想来,总归她和齐大不会好的了。
原以为是被奸人所害的后宅争斗,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可怜女人在遭受痛苦后的挣扎和泄罢了。
这时候,齐胭轻叹了声,安慰顾嘉:&1dquo;阿嘉,你如今怀着身子,万事以孩子为重,可别吓到了,动了胎气。”
顾嘉摇头:&1dquo;没什么,我倒是还好&he11ip;&he11ip;”
终于解了上辈子的惑,且经历了这一次,以后总算是能安心地养胎,再不怕被人下毒害了,她其实是应该松一口气的。
只是&he11ip;&he11ip;
顾嘉想想,还是说道:&1dquo;不知道大嫂和大哥那里会怎么样,我看大哥那样子,怕是不能轻易原谅大嫂的。”
齐胭拧眉:&1dquo;我哥哥那性子,我是知道的,他素日嫉恶如仇,是断容不得自己的妻子做出戕害手足的事,这一次必不能原谅大嫂。至于大嫂那里,&he11ip;&he11ip;我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顾嘉想想也是,一时默然。
到了晚上时候,齐二也没见回来,知道怕是父子三人都过去北峻王府,怕是在谈那霍良娣的事,只能躺在那里歇着,慢慢等消息。
只是久等而齐二不回,她自己因怀着身子,也不好太过熬夜,只能这么昏昏睡去了。
梦里光怪6离,有前世今生,又有自己最后的凄清,也有翔云郡主今日那双写满了痛苦纠葛的眼睛。
猛地惊醒来,坐在那里,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对今日的翔云郡主恨不起来。
她甚至觉得,翔云郡主就像是上辈子的那个她,或许因为地位和性子的不同,两个人所作所为有所差别,可是骨子里,倒是像极了的。
失了夫君的疼爱,在这国公府里日子不好过,难免自怨自艾,生出许多幽思来。
正想着,便听到外面大门那里传来动静,再之后就是脚步声。
她知道这个时候能让底下人开大门迎进来的,也就是齐二了。
当下就要起身的,齐二却已经进屋了。
齐二进了屋,借着月光,见她穿着一身素白中衣,坐在榻上,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出神,忙走过来道:&1dquo;怎么这会还没睡?不是说了怀着身子要早些歇息,不能熬夜的吗?”
说着间,便扶着她躺下来歇息。
顾嘉忙道:&1dquo;也就刚醒来。北峻王府那里怎么说?”
齐二:&1dquo;等我先去洗一下,回来和你慢慢细说。”
顾嘉便躺在那里安静地等着,待到齐二出来,头带着些许湿意,穿着柔软的中衣上了榻,搂着她,这才慢慢地说起来:&1dquo;大哥这些日子一直在找证据的,找到了两个关键的证人,并搜到了一些证物,过去后,开始那霍良娣还抵赖的,后来出云郡主认了,王爷自然是气,父亲那里已经和王爷说好了,明日就带霍良娣过来,了结这桩事。”
顾嘉颔:&1dquo;他们倒是认了。”
他们认了,后面怎么处置,这就是孟国公府和北峻王府的事了。
不过想想:&1dquo;这么一来,北峻王府和咱们国公府必要生分了,不知道皇上那里怎么想?”
齐二哑声道:&1dquo;这件事闹到如今,关系到国公府的血脉子嗣,已经管不得别人怎么想了。其实北峻王府那里也倒好——”
微停顿了下,他继续道:&1dquo;北峻王虽然宠爱霍良娣,但到底是知道是非的,况且大嫂也是她的亲生女儿,王妃那里知道这事,也是气得不轻,寻死觅活,和霍良娣势不两立的。”
霍良娣害的是国公府的孙子,却也是北峻王自己的亲外孙。
顾嘉想起这事,也实在是无奈的:&1dquo;那些包藏祸心的人终究会受到惩罚,只是可怜了辉哥儿那孩子&he11ip;&he11ip;”
本来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国公府的嫡长孙,却因为一些大人间的间隙和怨恨,竟然遇到了这种事,就此几乎是毁了一辈子。
齐二:&1dquo;是,以后只能想着多疼疼这孩子,以后看看帮他谋个好出路。”
顾嘉:&1dquo;大嫂那里&he11ip;&he11ip;父亲是什么意思?还有大哥,他?”
齐二听着她那话音,约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这小笨蛋,自己才逃过一劫,已经开始怜惜别人了?
他伸出大手里来,轻轻摸着她的:&1dquo;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父亲母亲自有他们的主张,还有大哥那里,他那性子也是倔。”
齐大有自己的底线,他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做出戕害齐家子嗣的事的。
这一次,翔云郡主便是有再大的委屈,怕也是悬了。
顾嘉不言语了。
齐二怜惜地抱紧了自己的女人,大手轻轻地摸索着来到了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他们的子嗣。
&1dquo;嘉嘉,其实我到现在想想还是后怕的。他带了些许胡荏的下巴轻轻擦着她嫩滑的脸颊,低声道:”幸好你没事。
现在想想,功名利禄锦绣前程,仿佛都云淡风轻并不重要,只要她能好好地,他就别无所求了。
顾嘉自是明白齐二的意思。
经历了生死险象,才知夜晚时分能够和夫君搂着平静地听着对方心跳时那一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