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的雨为万物披上一件湿润的衣,不领情的人们选择撑起自己的伞。
在雨中的男孩一路走到桥下,却在桥的一边停下了,拿着雨伞的手微微颤抖。
此时的他站在桥的另一侧,头顶就是铁道桥,在桥头的另一侧有一个老人,他们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对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一步的动作,他清楚对面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老人是谁但是并不靠近。
惊喜、害怕、担忧……一种接一种的心情浮上心头,他害怕对面的老人是一只麻雀,会被他的举动所惊扰,下一刻就飞走了再也消失不见,结果就是名为卡塞尔的大门再也不会为他打开。
亦或者卡塞尔学院里的人真的如同那个男人所说全是疯子,那么一个疯子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抹除掉自己这个变数?这里真的很适合杀人。
施耐德略微抬起头,铁灰色的眸子扫视着对面的男孩,这应该就是他今天需要面对的学生了,名为楚子航的男孩接受了自己的邀请,而自己还没决定好到底要怎么做。
男孩手中的伞应该藏着一把刀,这种隐藏的手段在密党的特工头子施耐德的眼中无所遁形。
伞刀在特工的武器库中相当常见,毕竟在不出鞘的时候它相当不显眼,而已放在手中,车上……需要的时候瞬间拔出就可以横扫敌人,哪怕是在高行驶的车辆上。
楚子航没有动作,施耐德也没有动作,他们的脚仿佛是被钉死在了地面上,嘴巴仿佛被人用胶水粘着,一动不动、一言不。他们谁都没有动手,老人没有拔枪男孩也没有拔刀,他们之间也同样没有任何对话。
一老一少就像是两只独狼相遇,绝不会凑在一起闻来闻去,而是隔着安全距离彼此审视。
他们两个人似乎是被世界遗忘了,在铁桥下面仿佛是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是沉默始终是永远的基调,只有无声的眼神交流。
作为执行部长的施耐德这几年来见过太多年轻人,他审视着楚子航,看得出男孩其实很想走到他的身边来,因为自己就是他寻找了多年要找的人。
但是他也是一个危险的人,只要他不出邀请,他敢肯定对面这个倔强而孤独的男孩就不会迈出一步。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往事,才会有这么浓烈的“血之哀”
?
招手?还是拔枪?两种不同的心思在施耐德的心里反复斗争。
不可否认这是一把绝美的刀,可能无比契合于他这个操刀鬼,但他确实是一个教育家来着,看到一个孩子这么渴望凶性与战场,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拒绝。
但是他无法拒绝,他敢肯定拒绝他就是毁了他,这是一个无比倔强的男孩,给了他一种怪异的感觉,要么邀请他,要么杀了他。
在战场指挥控制室里,他是那个铁面暴君,但现在竟然被一个男孩用眼神逼到退无可退。
拒绝是无法拒绝的,但是他能以这个原因毁灭他吗?显然也不可能。
暴君亲手签的命令可能随手就覆灭一个武装组织,数十人上百人的死亡他可以一下眼睛都不眨,但是面对学生,尤其是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就将他毁掉,这种事情他也做不来。
施耐德招了招手,他打算邀请这个孩子,今天衣服下藏好的手枪应当是不需要再用了。
“教授的邀请是不是包括我呢?”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声音相当的突兀,施耐德和楚子航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向头顶。
头顶是铁道桥,两个方向的铁道桥之间有着一米多的空隙,一个影子就坐在桥上透过下方的空隙,只能看见晃悠的两条腿的影子。
无论是楚子航还是施耐德,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感官足够敏锐的人尤其是施耐德。
他可是特工头子,言灵更是降低身体体能特征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