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顧安錦甚是費解,正欲一問究竟,6方伯卻已是抬腳欲走。
「英雄請留步!」寧秋霜急忙出聲喚住要走的6方伯,疾走兩步趕上去,懇求道:「所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可否請英雄送我們出了這林子?我們一群弱質女流,毫無自保能力,若是在這林中又遇上劫匪山賊,豈不是白費了英雄這一番力氣?」
6方伯聞言一怔,眉峰微微蹙起,一時竟猶豫起來。寧秋霜緊張地盯著他,就怕他搖頭說個不字。好在6方伯還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知曉當年之事不能怪在永濟侯府所有人頭上,在思量過後,他終是點頭答應了寧秋霜的要求。
寧秋霜見他點頭,高興地連連歡呼,顧安錦幾人也是鬆了口氣面露歡喜。
馬車也被山賊簽了過來,裡面的東西也都還在,這倒是讓她們省下了一番功夫。
之後,眾人先後上了馬車,6方伯在駕車的位子坐了。一甩馬繩把車往林子外的官道趕。
一路上,6方伯臉上沒了之前的笑意,只是神色冷硬地趕車,話也不說一句。寧秋霜不時掀起車簾望他一眼,也說些好笑好玩的事兒逗他,然而他都不予理會,仿似木頭般。
做了幾年尊貴的國公府嫡小姐,習慣了事事有人討好遷就,此刻被如此冷落,寧秋霜的臉色也變得不愉起來。
「到底怎麼了嘛。突然就不理人了。」嘟囔著放下帘子,寧秋霜沒好氣地抱怨。顧安年輕垂眼帘靠在車壁上養神,聽了寧秋霜的話只是掀了掀眼皮。道:「不理便就算了,霜表姐肯與他說話是他的福氣,竟還敢如此無禮。」
顧安錦不贊同地望了顧安年一眼,無奈地搖頭嘆氣。顧安年的性子已收斂許多,然在她看來還是有些嬌蠻。帶了貴家小姐的傲慢之氣。
「話也不能這麼說……」寧秋霜皺眉反駁,心裡卻覺得顧安年說得對有理,於是便也就沒再去逗弄6方伯。
一路沉默。
幾乎是馬車一駛上林外的官道,6方伯便即刻翻身跳下馬車,揚聲說了句:「到了。」而後不待回應,便轉身往林子裡去。
噠噠的馬蹄聲忽然停了。又聽得他那句話,寧秋霜下意識掀起車簾,卻只看到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頓時湧上一陣失落,臉上發出明顯的落寞神色來。
顧安錦以為她是沒有問到那男子的住址,以為無法登門道謝才如此,便安慰道:「既然知曉了英雄的姓氏,又知曉他是住在城北。想來應是不難打聽到住址的,霜表姐不必擔憂。」
寧秋霜乾笑兩聲。放下帘子坐回車裡。
顧安年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上了官道便意味著安全了。後面的路由黃桃與喜兒趕車,一群人在車裡稍作整理,又商量好了說辭,決定將被綁架的事隱瞞起來,以免節外生枝徒惹擔憂麻煩。
話說6方伯回到林中,尋到起初的那顆大樹旁,依舊是攀上樹,坐等心中那人到來。閒坐著無事,許是方才見了永濟侯府的人,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四年前所受的屈辱。
四年前的那件事,他一生都不會忘記。那是他一生的轉折,是人生中最大的屈辱,卻也帶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思及心中所念之人,他情不自禁微勾起嘴角。
然他不知道的是,那也將帶給他一生中最痛的苦楚。
腦中思緒紛飛,6方伯又禁不住開始幻想心中那人是何模樣。這一想便又是半日。直至日落西山百鳥歸巢,卻再也沒有人出現在他視線中,他終是死了心,失魂落魄地離去。
而此時,那之前綁三個丫鬟的地方,五皇子正臉色如碳地望著被綁在樹幹上、嘴裡塞了破布的胡漢三,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豈有此理!」一腳踹到身邊的樹幹上,宋瑜胸膛急劇起伏,抽劍出鞘便是一通胡砍亂劈,直至四周草木被毀得面無全非,他才稍稍消了心中那口惡氣。
將手中佩劍扔到身後的隨從手中,宋瑜翻身上馬厲聲吩咐道:「你即刻進宮覲見母妃,請母妃邀姨母明日一早進宮!本皇子定要向姨母問個明白,如此三番兩次地戲弄本皇子,她意欲為何!駕——!」
不待隨從回話,他便一夾馬腹,騎著馬飛奔而去。
馬車在日頭完全落山前趕回了城中。顧安錦幾人先是將寧秋霜送回府,而後才匆匆忙忙往永濟侯府趕去。
寧秋霜下了馬車,眼瞧著馬車走遠,這才領著兩個丫鬟進門。
回房路上,她仍是不忘叮囑兩個丫鬟道:「待會記得不要亂說話,就說我與兩位表小姐遊玩得高興,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剛跨進垂花門,她便迎面撞上了正欲出門的寧瑾丞,口中的話說到一半,她趕緊閉了嘴,訕笑著福身喊道:「哥哥。」兩個丫鬟亦福身行禮:「大少爺。」
對於寧秋霜性格大變的事,寧國公府眾人起初雖覺得怪異,然漸漸便也就習慣了。都說女大十八變,寧秋霜的改變這樣一解釋就顯得合理了。寧瑾丞倒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大大咧咧,說風就是雨的妹妹。
此刻兩人撞見了,寧瑾丞見她一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不由打道:「什麼沒有發生?霜兒你是不是又犯什麼事兒了?瞧你這匆匆忙忙的,是從哪裡回來?」
寧秋霜被他這樣一問,頓時慌了,忙擺手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哥哥你想多了!」她愈是這樣,寧瑾丞就愈發覺得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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