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菲吓了一跳,&1dquo;没谁,不是,您现在怎么还学会偷听我电话了!”
老爷子哈着腰捂着肚子说:&1dquo;我没想偷听你说话啊,我一直都光明正大的想听就听哪。只是小菲啊,我这肚子是不是吃坏东西了,里头有点疼!”
钱菲看着老爷子煞白的一张脸,吓了一跳:&1dquo;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啊?”
老爷子说:&1dquo;昨儿半夜!”
钱菲从椅子上一蹦三尺高,&1dquo;都疼了大半宿了您怎么才告诉我!”
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和何姨一起,把老爷子带去了医院。
急诊室的大夫随便按了两下后,胸有成竹地下了诊断,说老爷子是过年吃多了,给打了止痛针又开了促进消化的药,叮嘱说:&1dquo;记得少给老爷子吃rou,多吃蔬菜,这几天医院已经来了好多同样症状的病人了,都是过年吃得太多不消化造成的!”
钱菲嗯嗯地答应着,还想再咨询一下细节问题时,大夫已经去接待下一位病人了。
钱菲和何姨扶着老爷子走出急诊室。回到家,吃了药,老爷子哼哼着躺下了。钱菲看着老爷子憔悴的脸,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她把何姨叫出卧室,&1dquo;姨,我记得您跟我说,我爸之前也这么疼过几次来着。我觉得那个急诊大夫看病看得有点毛毛躁躁的,要不等过完年以后,您再带着我爸去医院好好做一次检查吧!”
何姨也有点担忧,说着&1dquo;好,一定”,让钱菲放心。
钱菲感激地握着她的手,诚恳地说:&1dquo;姨,要不是您,我在北京根本买不起房子!现在我不在家,您又得照顾家里又得照顾我爸,您受累了!等我爸彻底退休,我就把你们都接到北京去!姨,以后我就是您亲闺女,我给您养老!”
何姨红着眼眶抬手去摸她的脸,&1dquo;好孩子,何姨没看错人!”
钱菲想逗她笑,就说:&1dquo;姨您说我爸那个破厂子,都要倒了,穷得不刮风都能叮当乱响一大阵,我爸怎么还非爱岗敬业地熬到退休呢!您说他多不会享福,早点带着您和我一起去北京多好!”
何姨笑了:&1dquo;其实就算退了休,我和你爸也不愿意去北京,在那哪有在家好?这里我们天天都能凑起个局打麻将,听说在北京,邻里间住了十来年都互相不太认识的!”
钱菲想想还真是这么个qíng况。可是每年依然还是有那么多人奔着北京去,明知道那里的生活很累,可是还是咬着牙不想离开,这是为什么呢?
晚上睡觉前,她跟姚晶晶打电话磨牙的时候说起了这件事。
姚晶晶给她解了惑:&1dquo;因为人们觉得苦过累过之后,总会有收获的,他们,也包括你我,这一类统称为北漂的人,归根结底地说,都是有着野心的。”
钱菲明白了。
这些人想过和别人不一样的生活,想沾染这个城市的气息,想接受大都市的文明,想让他们的孩子将来不用再和自己一样,从小就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才到达都。所以不管现在过得有多累多苦,甚至大好的年华只能窝在出租房的一隅,和很多人共用一个厨房客厅卫生间,也还是挡不住人们追梦的脚步。
这就是北京。人们前赴后继地来,也不断失望落魄的走。留得下的是努力的成功者,留不下的只能怀揣着不甘另谋余生。
钱菲有些恐慌地想,她一定得把工作做得更好更棒才行,不然总有一天,她也会被这个高qiang度的城市所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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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晚上,钱菲手机又响了。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1dquo;李矫qíng”的时候,钱菲已经完全不觉得惊奇了。
&1dquo;又怎么了啊少爷?”
李亦非在电话里哼一声说:&1dquo;你明儿几点到北京?”
钱菲说:&1dquo;下午一点,怎么着,你要接我啊?”
李亦非说:&1dquo;看我心qíng。”
&1dquo;哟哟哟哟!德行!我说李少爷你这个假期可够黏我的啊,你不是思念我了吧?”钱菲没个正行的逗贫嘴。
李亦非冷笑一声:&1dquo;卫生巾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钱菲&1dquo;呸”了一声,愤怒断喝:&1dquo;李亦非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你要是再敢叫我卫生巾我要不让你去五八同城找房子我就改跟你姓!”
李亦非又一声冷笑:&1dquo;我等着你改跟我姓呢,李钱氏卫生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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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
飞机刚停下,钱菲就开了机。信号刚跳出来,手机铃声就开始响,&1dquo;李矫qíng”三个字再一次占据手机屏幕。
手机接通后,李亦非告诉钱菲,他就等在T3航站楼外,让她赶紧出来汇合。
&1dquo;告诉你啊,少爷我没接过人,也没等过人,你赶紧出来,哪怕磨蹭半分钟,少爷我抬腿就走!”
钱菲对着话筒就说了俩字:&1dquo;再贱!”
她拖着箱子提着袋子挤在人群里磨磨唧唧往外挪。等和李亦非终于汇合的时候,李矫qíng已经等得一脸不耐烦。
&1dquo;你也就是这一秒出现了,我告诉你下一秒你再不出现我转身就走!”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钱菲手里的箱子和袋子,接过之后手腕猛地一沉,袋子差点掉在地上。
&1dquo;卫生巾你在家吃了大力丸吗?”他简直不可思议,看着她刚才提着袋子时一脸若无其事,就像拎着一个海棉枕头一样轻松,没想到袋子竟这么沉。&1dquo;装得什么啊?”